第60章 单元6:东厂来抢功续
士日夜炼制“龙虎丹”。可马员外不过是个做殡葬纸扎的,怎会牵扯到“供料”?他凑近油灯,残片背面隐约有墨线勾勒的轮廓,像只蜷起的豹子,爪下踩着个火焰形状——正是镇魂铃暗格里“离火焚龙”纹的倒转。
地窖木板突然“吱呀”一响,老王抱着陶罐缩进来,罐口还滴着泔水:“头儿,前街布庄的孙掌柜被东厂提走了,说是私藏禁书……”话音未落,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残片上,瞳孔猛地缩成针尖——那“豹房供料”的“料”字右下角,分明盖着个极小的朱砂印,形状像片龙鳞,边缘还有三个圆点,正是那日嵌进镇魂铃的瓷片纹路。
“档头说我‘殡葬生意牵扯广’。”张小帅忽然冷笑,指尖刮过残片上的霉斑,露出底下淡红色的暗纹,“你记不记得,上个月李公公的丧礼,我们扎的纸人袖口……”他没说完,老王却猛地一抖,陶罐“哐当”摔在地上,泔水混着碎瓷片流成一片——那些给宫里贵人扎的纸人,袖口总按例绣“寿桃纹”,可李公公的纸人袖口,分明绣着蜷曲的豹尾,尾尖缀着三颗红绒球,像极了残页上“料”字的朱砂印。
油灯突然爆起灯花,照亮地窖角落堆着的未完工纸马。马背上的鞍鞯绘着火焰纹,马腹下却藏着极细的鳞纹——他曾以为是马员外随手画的装饰,此刻却发现,那些鳞纹的排列竟和“豹房供料”残页上的墨线严丝合缝。更远处的纸扎灯笼架上,三根竹条交叉处刻着个甲虫符号,触角指向的位置,正好是“豹房”二字在残页上的缺口。
“供料……供的什么料?”老王蹲下身捡起碎瓷片,釉色剥落处露出底下的暗纹,竟和豹房残页上的豹爪印重叠,“难道那些给贵人做的纸扎……”他不敢说下去,却见张小帅摸出镇魂铃,暗格里的铜片与瓷片此刻已浑然一体,“离火焚龙”纹在灯光下泛着暗红,像被丹砂浸过的血。
地窖上方传来木板踩踏声,是东厂特有的“橐橐”响。张小帅猛地将残页塞进纸马腹内,指尖触到马腹里藏着的硬物——是截断成两半的玉扳指,刻着豹纹,扳指内侧刻着极小的“戊申”二字,正是马员外暴毙的日期。镇魂铃在怀中轻颤,暗格里的青烟顺着袖口飘出,在潮湿的空气中凝成个模糊的豹形,长尾甩动时,竟扫出“豹房供料”的残笔。
“张旗校果然在忙‘大事’。”档头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铁靴踏碎最后一级木板,“听说你收了李公公的‘丧葬费’,足足三锭金叶子——比你十年俸禄还多吧?”火光映在档头脸上,他腰间的东厂腰牌闪着冷光,却忽然盯着张小帅胸前的镇魂铃眯起眼,“这铃铛……马员外死前攥着的东西,对吧?”
老王忽然咳嗽着撞向木架,纸扎灯笼“扑簌簌”落下,糊着白纸的灯笼骨在地上滚出老远,灯架竹条上的甲虫符号正好对着档头的脚。张小帅趁机摸向纸马腹内的玉扳指,却发现扳指断口处卡着片极小的金箔,上面刻着“寅时初刻,豹房侧门”——正是残页上“供料”二字缺失的下半截。
“搜!”档头挥刀砍翻纸扎桌,木屑飞溅间,张小帅看见老王悄悄将一片写着“龙鳞”的残页塞进泔水桶。镇魂铃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嗡鸣,暗格里的铜片与瓷片相触,竟在地面投出个完整的“豹火噬龙”影——豹嘴咬住龙尾,火焰从龙鳞间窜出,而龙目位置,正是“豹房供料”的“供”字缺口。
当东厂缇骑拽开纸马腹时,张小帅已将玉扳指和金箔塞进镇魂铃暗格。扳指断口嵌进铜片边缘,甲虫触角的圆点正好对上金箔上的“寅时”刻痕,而那片泡在泔水里的“龙鳞”残页,此刻正顺着污水流向地窖砖缝,纸角上的丹砂渍晕开,在青石板上画出个箭头——指向“豹房侧门”的方向。
档头捡起地上的灯笼骨,盯着竹条上的甲虫符号冷笑:“马员外的‘手艺’,倒是和豹房的‘规矩’挺像。”他忽然将竹条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