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的那块烧焦身份牌。
C18。
我用打火石轻轻烘烤它边缘,想看清上面有没有更多信息。
没有。
那是一种特制合金,只在官方研究机构使用。我以前在救援队的时候曾见过。
小褚,不是乱跑的流民。
他是实验体。
不是病人,不是志愿者,是实验体。
这意味着有人在用感染者做试验,也在用孩子做试验。
而我,很可能是那份试验报告里最值得回收的样本。
我低头,看着手心那道几年前留下的旧伤。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在救人,现在才知道,也许那只是他们养鱼撒网的第一步。
我不想深想。
因为一旦我开始往回看,就会发现我这几年逃的,不只是尸——还有人。
我靠着冰冷的墙坐着,闭眼假寐。
耳边只有风的声音,吹得空罐头罐滚动,咚,咚,咚,像某种节奏。
像心跳。
像某个我还没死透的部分,在提醒我:你不是只为自己活着了。
天快亮时,我醒了。
绳铃没有响,一切安静。
我打开地图,在两条红笔圈出的线路之间犹豫。
左边,是东南林区,几年前还有一支流亡武装驻守,听说那里人少,但水源清澈,丧尸密度低。
右边,是北郊白墙区——官方残余势力的旧据点,流传说那里有医院、有药、有解药。
我看着那张旧地图,纸面上已经被我划得像伤疤一样凌乱。
我知道每走一步,就离答案近一步,也离人性更远一步。
我知道去白墙,就意味着可能面对他们。
而去林区,只是苟活,慢死。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冰冷。
我把地图一折,塞进口袋。
然后站起身,扛上背包,抬脚朝北边走去。
第四章:喉咙在燃烧
我最后悔的事,不是杀了谁,也不是信了谁。
是打开那盒罐头之前,没有多闻一下味道。
那是一盒预制豚肉罐,来源是我在尸市路上捡到的旧物资袋。包装完好,外观没有鼓起,颜色正常。
我当时太饿,根本没多想,撬开就吃。
前两口没味,第三口舌尖发麻,第四口吞咽时喉咙开始刺痛。
我停下了。
但已经太晚。
现在,我趴在一辆废弃小货车后,全身开始发抖。
胃里一阵阵翻滚,汗像开了闸的水,一滴一滴打在地上。
我不是怕。
是毒素已经进了血。
呼吸开始急促,喉咙像被一把钝刀在里头缓慢搅动。
呃——
我扶着车门干呕,却吐不出什么。
视线开始模糊,太阳穴像被针扎一样跳动。我的身体在告诉我:
你可能撑不过今天了。
我强撑着站起,朝街口那栋废弃医药站走去。
那地方我之前标记过,是末日前的诊所附属仓库,位置偏僻,结构破败,但可能还留有一些药品。
我必须赌一把。
每走一步,脚都像踩在玻璃渣上。
街道仿佛在塌陷,地面浮动,耳鸣震得我分不清远处是不是有丧尸在动,还是心跳的回声。
我咬紧牙,冲进药站大厅,翻过断墙,跌进货架后。
这里早已被洗劫一空,药品柜只有一堆碎瓶和几支空针筒。
我翻找了三分钟,终于在一只木箱底下,摸到一瓶半干的氟西汀和两颗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