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寿给水莽鬼。
我掰开她溃烂的尾鳍:你他妈早算计好了让我吞妖丹就为这个
莫愁突然暴起把我压在地上,溃烂的鱼尾渗出腥臭黏液:是郎君自己选的!她撕开我衣领,紫花纹身已经蔓延到锁骨,你钓我上岸那夜,鱼钩扎破了手指——血契要的就是贪财好色又怕死的蠢货!
我摸到背包里的黑狗血瓶子——上个月从王寡妇家顺来辟邪的。趁莫愁俯身时猛地泼在她脸上,腐蚀声伴着青烟滋滋响起。
她惨叫翻滚,我趁机挣脱。跑出十几步回头一看,莫愁捂着脸的指缝里渗出珍珠,落地竟变成水莽草的种子。她哽咽着喊:郎君且看手腕!
契约红纹不知何时爬到了肘部,纹路变成密密麻麻的小字:背约者,血肉为饲,魂魄为引,永镇锁妖塔底。
我两腿一软跪在泥地里。莫愁蠕动着爬来,溃烂的鱼尾扫过我膝盖:郎君现在信了那道士用活人养尸,水莽鬼靠替死轮回,而我——她突然咳出大团水莽草,只是想找回被分食的妹妹。
妖丹在我胃里抽搐,视野又开始泛红。这次看见莫愁胸腔里除了水莽草,还有半颗发光的珠子——正与我体内的半颗妖丹共鸣。
王寡妇家的方向突然传来鸡群惊飞的声音。莫愁鱼尾一颤:来不及了,水莽鬼先去抓替身了!
我抄起鱼竿往村里跑,耳边响起她最后的告诫:记住!鬼怕三样——黑狗血、童子尿,还有...你的鱼钩!
第四章
骨血倒影
王寡妇家的鸡飞狗跳声刺穿夜空。我攥着鱼竿往村里狂奔,胸口紫花纹身像烙铁般发烫。手腕契约红纹突然裂开道口子,莫愁的声音混着血沫从我血管里渗出来:郎君且慢!水莽鬼最会幻化,你看到的王寡妇未必是真——
话音未落,我迎面撞上个软绵绵的身子。王寡妇披头散发跪在田埂上,怀里抱着只被拧断脖子的老母鸡。她抬头时,我差点把胃里的妖丹呕出来——那张脸像融化的蜡烛,五官全糊成了肉泥,却还在发出咯咯笑声:毛老三...我的鸡...我的鸡...
黑狗血!我猛地想起莫愁的提醒,抄起背包里剩的半瓶泼过去。王寡妇的肉脸滋啦冒烟,皮下钻出无数水莽草嫩芽。她尖叫着撕开自己肚皮,里面滚出个穿红裙的寇三娘,手里还攥着颗滴血的心脏。
寇三娘舔着心脏冲我笑:郎君的血...比童子尿香多了...她突然扑来,我本能地挥竿抽打,鱼钩却自己拐弯扎进她左眼。钩尖入肉的瞬间,我眼前闪过走马灯——三百年前的杜鹃湖畔,穿道袍的年轻男子正把两个红裙女孩推入炼丹炉。
啊!寇三娘捂着流血的眼窝暴退。我趁机冲进王寡妇家院子,发现真身被倒吊在柿子树下的才是正主。割断绳子接住她时,老太太脖子的血线已经细如发丝。
莫愁的声音又在我耳膜里震动:咬破舌尖喷她伤口!分一半阳寿就能续命!
我犹豫的刹那,王寡妇突然睁眼抓住我衣领:毛老三...你钓上来的不是鱼...是...她喉咙里突然钻出条红尾鲶鱼,鱼嘴大张着咬向我咽喉。
噗!我下意识喷出口血沫。血珠在空中凝成迷你莫愁的模样,一口咬断鲶鱼七寸。王寡妇脖子上的血线骤然增粗,而我的契约红纹却褪色了大半。
院墙外传来锁链哗啦声。我扒着墙头一看,穿JK制服的寇三娘正拖着铜钱锁链走来,链子上串着七个穿红裙的自己,每个都被挖去了左眼。她剩下的独眼盯着我手腕:姐姐的契约...分我一半...
我抄起院里的铁锹劈过去,锹头却穿过她身体砸了个空。寇三娘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郎君可知莫愁左胸的水莽草怎么来的三百年前她为保妖丹...亲手把亲妹妹推进炼丹炉呀!
地面突然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