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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在便利店角落发现一件诅咒物品,标签写着实现任何愿望。

    想毁灭世界。我随口对店主说。

    对方竟微笑点头:当然可以

    次日,最讨厌的同事在会议上突然幸福微笑,化作金色光点消失。

    我意识到诅咒生效了,它让每个消失的人获得终极幸福。

    于是我在全球直播中许愿:让全世界人类都获得永恒幸福。

    当最后一个观众消失,物品低语:轮到你了

    ---

    雨,不知疲倦地敲打着便利店的玻璃门。霓虹灯破碎的光影在湿漉漉的沥青路上扭曲、流淌,又被车轮粗暴地碾过,溅起浑浊的水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湿透的垃圾袋隐隐发酵的酸腐,廉价咖啡豆过度烘焙的焦糊,还有从某个角落顽固钻出来的、甜得发腻的香薰机气味。每一种都像细小的针,扎在神经末梢上。

    我推开门,老旧的门轴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冷气裹挟着那股甜腻直扑过来,激得我胃里一阵翻搅。收银台后面,一个穿着皱巴巴蓝绿色制服的男人抬起头,油腻的头发紧贴头皮,眼袋沉重地垂着,像两条吸饱了水的海绵。他嘴里机械地嚼着东西,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不到半秒,便又落回手里那本卷了边的、封面模糊的杂志上。

    便利店很小,货架拥挤得几乎令人窒息。花花绿绿的膨化食品包装袋在惨白的日光灯下反射着廉价的光泽,一排排速食便当挤在冷柜里,塑料薄膜上凝结着冰冷的水珠。一切都在叫嚣着一种无意义的、令人作呕的饱和感。这个世界,塞满了太多无用的东西,包括我自己。

    我没有走向货架,也没有去冷柜。身体像是被某种无形的磁力牵引着,绕过摆放着当季促销零食的堆头,径直走向店铺最深处那个最昏暗的角落。那里光线最差,灰尘似乎也最厚。货架上零星散落着一些东西,像是被世界遗忘的残渣:几盒包装褪色的蚊香,一支落单的、塑料花叶边缘已经发黄的假花,几个印着模糊动漫图案、一看就质量低劣的钥匙扣。

    然后,我的视线钉在了货架最底层。

    那东西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灰扑扑的。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没有任何雕花,木头纹理粗糙,像是随便用边角料钉成的。它就这么随意地丢在那里,上面甚至落了一层薄灰。吸引我目光的,是贴在木盒顶上的一小片泛黄的纸签。纸签边缘毛糙,像是从什么更旧的册子上撕下来的,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小学生似的字体写着几个字:

    **实现任何愿望。**

    字迹是深褐色的,干涸了很久的样子。一种冰冷滑腻的感觉,像蛇一样顺着我的脊椎缓缓爬上来,盘踞在脑后。荒谬。极其荒谬。这廉价感十足的玩意儿,丢在便利店的垃圾堆里,却声称能实现任何愿望是哪个无聊员工的恶作剧还是哪个劣质山寨玩具的残次品

    可我的脚却像生了根,钉在原地。胃里那股翻搅的感觉更强烈了,混合着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东西——一种对眼前这一切,对这整个塞满了垃圾、噪音和虚伪人生的巨大牢笼的彻底厌弃。毁灭。这个念头像一颗早已埋下的种子,在这潮湿污浊的空气里,被这张可笑的纸签轻轻一触,瞬间破土而出,疯狂滋长。

    我弯下腰,手指有些僵硬地拂去木盒上的灰尘。触感冰冷粗糙,带着一种陈腐木料特有的气息。我把它拿了起来,很轻,轻得像一个空心的梦。我捏着它,走向收银台。

    油腻头发的店员终于再次抬起眼皮,目光扫过我手里的木盒,又落在我脸上。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我拿着的不过是一包最普通的纸巾。他伸手拿过木盒,慢吞吞地扫了一下条码——木盒侧面贴着一张同样陈旧褪色的标签,印着几个模糊不清的数字。

    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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