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灯光才让她恍然回神。

    暂时安排你在档案室休息。段飞将证物袋交给同事后，领着林夏穿过蜿蜒的走廊。路过审讯室时，铁门缝隙里飘出呛人的烟味，隐约传来压抑的嘶吼：我说过了！那天根本没去过临江路！林夏下意识瑟缩，却见段飞脚步一顿，目光扫过门牌上203的编号。

    档案室充斥着陈年卷宗的霉味，林夏刚翻开一本旧档案，手机突然震动。家族群跳出消息：小夏，你堂哥下周结婚，全家都得回来！配图是张喜帖，烫金花纹在屏幕上泛着刺目的光。她攥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老家临江路，正是审讯室那人极力否认去过的地方。

    怎么了段飞不知何时折返，目光落在她发白的指节上。林夏喉咙发紧，将手机递过去。段飞盯着屏幕，瞳孔骤然收缩：临江路三个月前发生过连环盗窃案，所有受害者都是独居女性，现场...他顿了顿，都留下过一朵白雏菊。

    档案室的空气瞬间凝固。林夏想起公园那朵突兀出现的雏菊，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段飞突然按住她肩膀：你先待在这里，别乱跑。话音未落，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名警员架着个戴手铐的男人匆匆经过。

    男人蓬头垢面，右脸颊有新鲜擦伤。当他抬头的瞬间，林夏与他对视，瞳孔猛地睁大——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直播那天她在玻璃倒影里捕捉到的阴影，有着一模一样的暴戾与疯狂。男人突然剧烈挣扎，冲着林夏的方向嘶吼：贱人！都是你害的！

    段飞迅速将林夏护在身后，反手扣住男人肩膀。混乱中，男人的囚服口袋滑落出枚U盘，段飞眼疾手快捡起。男人见状愈发癫狂，额角青筋暴起：还给我！你们什么都不懂！

    带下去！段飞冷声下令，目光落在U盘上。金属外壳刻着LX-0715的字样，与林夏直播间ID缩写重合。他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林夏，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暴雨倾盆而下，将档案室照得忽明忽暗。

    5

    危险逼近

    暴雨砸在警局的玻璃窗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林夏盯着段飞手中的U盘，金属外壳上的LX-0715泛着冷光，与她直播间ID如出一辙，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段飞将U盘插入档案室的电脑，进度条开始缓慢读取，屏幕却突然闪烁起刺目的雪花纹。

    有病毒！段飞迅速拔下U盘，但已经晚了一步。整栋楼的灯光骤然熄灭，备用电源启动的间隙，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林夏下意识抓住段飞的手臂，却摸到他腰间冰凉的配枪。应急灯亮起暗红的光，走廊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待在原地。段飞低声说，身影已经融入阴影。林夏蜷缩在档案架后，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突然，档案室的门被缓缓推开，吱呀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她屏住呼吸，透过缝隙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摸索着走进来，手中的匕首在应急灯下泛着寒光。

    那人径直走向林夏藏身的方向，脚步越来越近。林夏摸到身旁的灭火器，掌心满是冷汗。就在对方即将掀开遮挡的纸箱时，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墙上的电子钟——凌晨一点十七分。紧接着，整栋楼的电力恢复，那人咒骂一声，转身夺门而出。

    林夏跌坐在地，浑身发抖。段飞几乎同时冲进来，枪还握在手中：人呢往楼梯间跑了。她声音沙哑，指着门口。段飞立刻追出去，留下林夏独自在档案室。她的目光落在方才那人翻找过的档案柜，柜门半开着，露出一份标着临江路连环盗窃案的卷宗。

    当她颤抖着抽出卷宗，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出来。照片上是个年轻女孩，笑容灿烂，背面写着林小雨，2018年失踪。林小雨——那是她失踪多年的表姐。窗外的暴雨越下越急，林夏的耳边仿佛又响起公园转角处那声若有若无的轻笑，和审讯室里男人充满恨意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