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锦手腕内侧某个穴位的瞬间——
啊——!
苏锦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滚油泼到,猛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抱着手臂痛苦地蜷缩下去!
锦儿!
大小姐!
厅内顿时一片大乱!张氏惊慌失措地扑过去。
苏渺迅速收回手,帕子悄然滑落在地,脸上满是惊愕和担忧:姐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看向同样面露关切的谢砚,以及闻声赶来的定远侯府下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快!快请府医!姐姐她……她突然就……
谢砚的目光淡淡扫过地上那方不起眼的帕子,又落在苏渺那双看似无辜、眼底深处却一片冰寒沉静的眸子上。他几不可察地弯了下唇角,那笑意转瞬即逝,快得无人察觉。
岳母大人莫慌,
谢砚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虽然依旧有些中气不足,却自有一股沉稳威仪,府中备有应急的良医,为保稳妥,还是即刻送苏大小姐回房诊治为好。
他微微抬手示意,身后两名靖国公府的侍卫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将还在痛苦哀嚎的苏锦搀扶了下去,动作看似恭敬,实则强硬。
张氏又惊又怒又怕,看着女儿痛苦的模样,再看看苏渺那张平静无波、甚至带着几分担忧的脸,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想质问,想撕破脸皮,但对上谢砚那双深不见底、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带走。
一场精心准备的下马威省亲宴,在鸡飞狗跳中草草收场。
回程的马车上。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为车内镀上一层暖金色。谢砚闭目养神,脸色在光影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明。苏渺安静地坐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口。
那药粉,
谢砚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平淡,眼睛并未睁开,是‘牵机引’的变种能诱发宿疾,痛如刀绞,却查不出痕迹。
苏渺捻着袖口的手指微微一顿。她抬眼看向他,并未否认,只是平静地问:世子……如何得知
谢砚缓缓睁开眼,那双幽深的眸子在暮色中亮得惊人,直直看向她:因为,三年前,本世子中的第一味毒,便是‘牵机引’。
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只是后来,被‘好心人’换成了更阴狠、更不易察觉的‘蚀骨寒’罢了。
苏渺心头一震!蚀骨寒!这正是她这三个月来,通过无数次暗中探查和那晚冒险刺入膻中穴的引毒针,最终确认的谢砚体内淤毒的真名!此毒阴寒刁钻,深入骨髓,非一般手段可解。原来最初的引子,竟是牵机引!
所以,
谢砚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审视和……奇异的了然,你今日给苏锦的,是原版的‘牵机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尝尝,这噬骨之痛
苏渺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闪躲,缓缓道:不过是一点‘回礼’。比起她们母女对我、对……原主所做的一切,这点痛,便宜她了。
她提到原主时,语气有瞬间的微妙停顿。
谢砚的眸光似乎深了一瞬。他不再追问,只是重新闭上眼,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半晌,才又低低道:手法干净利落,引毒之术更是精妙。苏渺……你的医术,绝非侯府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所能习得。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你……究竟是谁
马车内陷入一片沉寂。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辘辘声格外清晰。
苏渺没有立刻回答。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看着那越来越近、气势恢宏的靖国公府大门。府门前,一个玄色绣金蟒的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