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种被戳穿某种状态后的恼羞成怒。
江澄脸上露出那种“我早看透你”的神情,但眼神深处也掠过一丝对她状态的担忧,似笑非笑地转移了话题:“这么多年,你就没偷偷溜出去过?”温蓁立刻抓住这个话头,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用依然有些紧绷的语气道:“什么叫偷偷?我哪次不是光明正大翻墙走的!泽芜君都知道!”江澄没接茬,只拿一种极其古怪、意味深长的眼神瞅着她。
温蓁一看那眼神就知道,江澄心里指不定在怎么腹诽她,也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失控的样子落在他眼里了。
她撇开眼,不看他了,暗自运转灵力,努力平复体内那股被强行压下的躁动。
这一转头,正好看见一直默立的蓝忘机寻了个位置坐下。
那目光平静无波,掠过她和江澄,在温蓁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
他坐姿看似随意,周身气息却凝而不散,带着一种无声的警惕。
好一座冰山,还是一座随时可能镇压邪祟的冰山。
暮色四合,天光彻底暗沉。
温蓁望着沉沉夜色,强行压下的那股急切混合着对心魔的忌惮,在她胸腔里激烈冲撞。
莫玄羽……或者说,他体内那个真正的目标,已经出现了。
不能再等!“江宗主,含光君,我先走一步。
若山中生变,烦请二位上山援手。
”话音未落,一道赤红剑光撕裂暮色,温蓁御剑直扑大梵山深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要逃离什么,又仿佛迫不及待要抓住什么。
一道赤红剑光撕裂暮色,温蓁御剑直扑大梵山深处。
饶是江澄早习惯了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此刻也觉无语。
他寻了条长凳坐下,抬眼瞥见蓝忘机那张脸,又嫌恶地别过头去。
此地便只剩下蓝忘机与江澄为首的两拨人。
江澄对着蓝忘机,实在难有好脸色。
人多眼杂,不便发作,能同处一棚而不找麻烦,已是江宗主最大的涵养。
况且对方已言明照价赔偿缚仙网,再揪着不放,倒显得他小气。
江澄自来在意旁人眼光,自不会落人口实。
他背对着蓝忘机坐在长凳上,望着温蓁消失的方向,有些出神。
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御剑至半山腰,温蓁落地步行。
小辈们应还在山中搜寻。
她沿小径上山,路过一片乱葬岗时,在一棵老树下撞见个佝偻的死魂。
凑近细看,那死魂额上豁开个血洞,一身寿衣料子上乘,做工精细。
确认了这死魂的衣着和死状,温蓁心头更笃定——那人必定进山了。
她拉低兜帽,将腕上的红玉镯子藏进袖中,佩剑也捂得严严实实。
夜色浓重,若不细看,倒真难辨她是谁。
快到山顶,想寻的人依旧不见踪影,一路上姑苏蓝氏和兰陵金氏的小辈倒是遇见不少。
旁人认不出她,这些小辈对她可熟得很,纷纷行礼问安。
温蓁一一颔首回应。
正此时,一阵“哒哒哒”的蹄声由远及近,一头龇牙咧嘴的花驴子狂奔而来,速度极快,眼看要撞上她,驴背上那人猛地一勒缰绳,硬生生将驴头拽偏。
温蓁本可避开,却没动。
她的目光,全被驴背上那人攫住了。
只听那人道:“对不住对不住!道友,我急着去天女祠,没瞧见这儿有人!”而且这人不仅站在暗影里,还一身玄黑,裹得密不透风,活像怕人认出。
这张脸,温蓁在金麟台上见过不止一次。
可再见到时,心头那股异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