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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未必。

    在场三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撇开她那份“先知”的诡异不谈,当年换丹那夜,她的确不在场。

    温蓁明白,江澄此刻的嘶吼,与其说是向她求证,不如说是在寻找一丝自欺欺人的慰藉,一丝能分担这滔天重量和罪恶感的……同谋。

    温蓁心头剧痛,难堪又痛苦地将脸猛地扭向一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然而视线所及,另一端阴影处,蓝忘机紧抱着怀中昏迷的躯体,那张向来清冷如玉的脸,竟比魏无羡失血的苍白还要凄绝几分!他无声地站在那里,仿佛整个世界的霜雪都落在了他的眉梢肩上!蓝忘机缓缓抬起眼,那目光竟也投向了温蓁,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如同玉碎冰裂:“长嫂当真……不知么?”温蓁的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却像被堵满灼热的炭火。

    面对蓝忘机的诘问,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宁替她做了回答,声音斩钉截铁:“她不知!因为她根本……就没上过那座山!”他的目光再次钉回失魂落魄的江澄身上,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敲在对方摇摇欲坠的心防上:“没错!你以为他后来为什么再也拔不出随便?为什么不愿佩剑行走?真是因为狂妄自大?还是喜欢被人背后戳着脊梁骨骂‘无礼狂妄’、‘没有教养’吗?”“不!因为他带着剑又能如何?!只要他佩剑出现在任何场合,只要有人提出——哪怕只是最平常的切磋!只要他拔剑!哪怕一招!”温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悲愤欲绝的控诉:“他根本撑不过三息!那点微薄、如同风中残烛的灵力就会瞬间耗尽!就会在所有人面前——彻底暴露他只是一个被生生挖空了金丹、根基尽毁的……废人!!!”这一句如同最后的重击!江澄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和灵魂,僵立在原地,手中紧握的紫电倏地脱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目光呆滞,眼珠发直,嘴唇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连呼吸都忘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茫然的眼底骤然燃起一缕近乎癫狂的绿光!他突然发出一声短促怪异的呜咽,像一头受伤的幼兽,竟忘了拾起威力无匹的紫电,而是凭借着肉身的力量,赤红着眼猛地扑上前,用尽全身力气在温宁xiong口狠狠擂了一拳,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撒谎——!你撒谎——!!”他嘶吼着,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否认,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转身,如同魔怔般抓起了地上那把名为“随便”的长剑,不顾一切地冲向祠堂门口几位闻声赶来查看的莲花坞弟子,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歇斯底里地命令:“拔!给我拔!拔啊——!看看它是不是随便?!看看它到底认不认老子!!”撒不撒谎?他心底深处那冰冷的回响,早已震耳欲聋。

    最终,这场闹剧以蓝忘机抱着魏无羡无声离去,江澄如同失了智般抓着“随便”对着每一个能被他抓住的人咆哮,直至所有人都惶恐避开而落幕。

    莲花坞的夜,从未如此死寂。

    子时过半。

    偌大的莲花坞仿佛陷入了死寂的沉睡,连风都凝滞了。

    温蓁避开巡夜弟子的火光,悄然寻到了独坐在菡萏堂前的江澄。

    这座临水高堂曾是夏日赏荷纳凉的绝佳去处,如今只剩满塘枯荷残影在惨淡月光下摇曳。

    江澄孤身一人蜷坐在冰冷的台阶上,背脊佝偻,月光给他拉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孤影。

    他脸上白日里的暴戾和倨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木然与灰败。

    察觉到温蓁的靠近,他似乎想摆出惯常的冷漠姿态,动了动嘴唇,最终只发出一点极轻微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我曾以为……那是蓝忘机和莫玄羽之间……是蓝忘机糊涂了……”声音断断续续,像卡在喉咙里的砂砾,“我……我以为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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