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礼栀沉默着，她觉得自己和陆斯年已经无话可说了。

    “小栀，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陆斯年越喊越亲昵，“小栀”这个称呼就只有以前陆斯年在床上动情的时候才会这么叫自己。

    “我和你已经没什么话想说了。”

    “但是我有话想对你说！小栀，给我这次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一次！”

    陆斯年十一年来，第一次乞求着，让虞礼栀再见他一面。

    虞礼栀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陆斯年相约的地点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咖啡厅。

    咖啡厅前几年重新装潢过，里面的陈设已经变了许多。

    虞礼栀和陆斯年对坐在咖啡桌前，热腾的咖啡香气缭绕在这个包厢内。

    虞礼栀手捏着铜勺，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一圈一圈搅拌着咖啡。

    陆斯年微微前倾着身体，身上立挺的西装因他的紧绷产生了一点褶皱。

    “小栀，是我错了。”他轻轻地闭上眼，努力忍住内心的酸涩，嗓音略微沙哑地带着一丝轻颤。

    在发现姜筱紫背叛自己后，陆斯年一直将自己关在和虞礼栀曾经的卧室。

    他躺在床上，将头深深地埋到虞礼栀的枕头里。

    他呼吸着虞礼栀残留的气息，就好像她还一直留在这个房间里，留在自己身边。

    直到真正的失去后，陆斯年才发现自己的回忆里早已全是虞礼栀的一颦一笑，他甚至都好像已经记不清姜筱悠长什么模样了。

    迟到的爱意对于爱的那个人就像是没打出的那个喷嚏，心里总觉得痒；而对于已经不爱的那个人就像是淋雨回家后才接到的伞，伤口结痂后才找到的药，有了，但多余。

    虞礼栀正视着陆斯年，三十加的年纪并没有让他染上一丝岁月的痕迹，反而是给他更增添了一丝成熟的魅力。

    如果没出这些事的话，陆斯年无疑是丈夫里最好的人选。

    但是一桩桩一件件都让虞礼栀逐渐冷了和他共度余生的心。

    她以前不是没有意识到，只是她愿意骗自己。

    姜筱紫的出现就像一把刀划开了他们之间的那一层布。

    等到划开之后，虞礼栀才发现，那布薄得可怜，其实轻轻一撕就会破了。

    “陆斯年，当年，你和我走入婚姻殿堂时，心里想的是我还是姜筱悠？”

    陆斯年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虞礼栀没有管他，继续说了下去。

    “我躺在医院里，你握着我的手，安慰我以后还会有孩子；可转身就把我的女主戏给了姜筱紫，你可内心有觉得不安过？”

    “我和姜筱紫一同摔下楼梯，我重伤，可她只是磕破了额头，而你却抱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整夜守在她身边时，可曾想过我？”

    “你为了遮掩她的丑闻，爆出我很难怀孕的伤疤时，可曾对我有一丝的愧疚？”

    “陆斯年，你说你爱我。你到底爱我什么？你又怎么爱我了？”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你心中那爱而不得的感觉？”

    声声逼问，让陆斯年的脸上逐渐失去了血色。

    他苍白着脸，无力反驳。

    最后，他才开口：“你说得那些，我以前并没有意识到，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但我以后都会改的！小栀，回到我身边，好吗！我不能没有你！”

    “你到现在说得还是你不能没有我。陆斯年，说到底，你还是只爱你自己。为了你自己能好受，你宁愿忽略我曾经受伤的那些事实，也要违背我的心愿，让我回到你身边。”

    “我也是为了你啊！你不是很爱我吗？回到我身边，难道没有满足你的愿望吗？”

    陆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