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瓷划破皮肤的声响格外刺耳。

    却远不及心底被撕裂的痛楚万分之一。

    我却执拗地盯着顾安意，仿佛誓死都要等到她的同意。

    顾安意瞳孔骤缩，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

    “你到底在执着什么？”

    她不明白，之前我受过的折辱比这个过分百倍。

    为何今天，我就是不肯低头……

    宋知许用缠满纱布的手轻扯顾安意衣袖，假惺惺道：

    “算了吧姐姐，既然姐夫执意要走，不如成全他？”

    “一个破医生，离了姐姐，他能撑多久？”

    “估计吃两天苦头就哭着喊着求你疼爱了！”

    顾安意随手扔掉染血的花瓶，语气瞬间温柔下来：

    “宝贝说的是，不就是离婚吗，我同意了。”

    我踉跄着爬向背包，颤抖着取出早已备好的离婚协议。

    眼看要落笔，她却突然迟疑地收回了钢笔。

    冷声道：

    “等你磕完，我再签字也不迟。”

    我扯了扯染血的嘴角，冷笑一声：

    “一言为定。”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

    我麻木地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鲜血很快染红地砖。

    我在心里默默数着。

    只要一千下，这段可笑的婚姻就彻底结束了！

    谁料就在999个时，宋知许突然开口：

    “姐姐，要不算了吧，看姐夫这样子实在可怜。”

    他嫌恶地拽住我的衣领。

    “姐夫，只要你认错，再帮我和姐姐拍一组热吻纪念照，我就让她原谅你。”

    闻言，顾安意的脸色也软了几分。

    她诱哄道：

    “温礼，夫妻一场，只要你低头，我可以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还是我的丈夫！”

    我没忍住冷嗤出声。

    丈夫？

    事到如今，她竟还觉得我会在意这个虚名。

    我摇摇头，突然疯狂大笑。

    顾安意被吓得一颤，心头没来由地涌起一阵恐慌。

    5

    却仍强撑气势：

    “识相的话就快点道歉！”

    我一言不发，踉跄着朝宴会厅外走去。

    许是目光太过骇人，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够了！

    这场荒唐的闹剧，我真的受够了。

    眼看就要走到门口，后腰突然传来尖锐的剧痛。

    我重重栽倒在地，脸狠狠磕在地面。

    宋知许慢慢走到我面前，皮鞋狠狠碾上我的脸。

    “没认错就想走？这可不行。”

    “算了，谁让我心软呢？姐夫要真想走，就把我鞋上的血舔干净吧！”

    顾安意也缓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