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要！”

    裴越弟弟顿时慌了，他哀求道，“刚才打哥的是我爸，不是我啊！嫂子，你不能怪到我头上，你要是想替我哥出口气你把我爸关进牢房里，他去年开车撞了个人，肇事逃逸！”

    “明明，明明，你……你竟然……”

    裴父被裴越弟弟的话气得当场就用手捂着阵痛的心口。

    裴母立即扶着裴父，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指责裴越，“不孝子！你当真如此绝情！看看都把你爸气成这幅样子！你还不快求诗语收回命令！”

    裴父分明是被裴越弟弟气的，裴母却还是习惯地把过错归咎到他头上。

    裴越淡漠转开目光，不再发言。

    林诗语更是耐心全无，“滚！”

    裴家人最终仓皇逃离，餐厅终于安静下来。

    林诗语转身，小心翼翼地捧起裴越的脸问，“疼吗？”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红肿的脸颊，眼神心疼又自责，“我来晚了一步。”

    裴越别过脸：“你不必这样。”

    他抬头看她，眼神平静，“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林诗语的手僵在半空。

    许久，她苦笑一声：“除非你是法官，能判我死刑，否则我林诗语只要还喘口气，就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

    裴越拗不过她，跟着她进了顶层的包厢。

    包厢里，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

    林诗语拉开椅子，让裴越坐下，自己则坐在他对面。

    服务生很快上齐了菜，全是裴越爱吃的口味。

    “先吃点东西。”

    林诗语说完，给他盛了一碗汤，“你瘦了很多。”

    裴越看着面前的汤，嘴唇微动，“林诗语，你何必做这些，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价值。既没有经济价值，也没有生活价值。”

    林诗语认真地看着他，“裴越，你是我生命的全部价值。”

    她说完，突然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视频里，林诗语的母亲正在一家养老院里。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护工在旁边照顾她，老太太突然一巴掌打向护工，护工反手回了老太太一巴掌，并把饭塞进了她嘴里。

    林诗语看着视频无动于衷，很快又切回另一个片段。

    那是她的姐姐林京燕带着儿子住进贫困的老旧小区里，林京燕下了班还在用电脑打字加班，结果她儿子突然冲过去揪她的头发，骑到她背上。

    林京燕叫苦不迭地推开儿子，一阵咆哮怒吼……

    这些全部都是林诗语的私人侦探拍到的。

    她对着裴越沉重道：“过去这些年，他们吸食我的精血，让我身心俱疲，一层又一层的压力逼着我喘不过气，逼得我不断地将压力转嫁给你，从你身上寻找慰藉和补偿。”

    “但是裴越，我已经意识到错误了。他们的人生无论是喜是悲我不再过问，接下来的日子，我只想把过去这些年消磨在没有意义的人身上那些时间和精力，用来好好对你，对我，对我们的未来负责到底。”

    说到这里，林诗语把手机放下，敲了个响指。

    满载着鲜花的餐车被服务员缓缓送了过来，鲜花上放着一本小册子，里面写着的是当年他们结婚的誓词。

    裴越脑海里闪过结婚前夕，他们两个人在小房子里各自提前写好婚礼上的誓词。

    裴越当时还不小心写了个错别字，被林诗语纠正后，刚要自罚了三杯酒，就被林诗语夺过去，她说，老公犯的错，都由她承包。

    一幕幕闪过心头。

    裴越眼眶渐湿，哽咽道：“都晚了，这些年我受过的伤害已经无法抵消，我没有心思再来经营感情。”

    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