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书亦龇牙咧嘴的表情僵在了原地，变秃的光亮头顶在灯光照耀下很是刺眼。

    “是啊。”良久，他忽然卸了力气躺在地上：“沈清霜沈清霜，她这么狠心对我。”

    蒋书亦突然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不停咳嗽：“我好后悔，好后悔爱上沈清霜我不该是这样的人生，错误的爱情害得我太惨了”

    似乎恍然大悟，又似乎丧失生的希望。

    蒋书亦摇摇晃晃站起身，咧嘴自嘲：“时知序，我没有做错，你也不是无辜的。或蒋你恨我，讨厌我，但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请你不要原谅沈清霜。”

    “我祝福她，孤老终身！”

    说罢，他大喊一声就往墙壁撞过去。

    白色的墙纸上绽放开了血红色的花。

    时知序脑袋一片空白，录音的手也蓦地松下。

    见证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凋零是震惊的、错愕的、难以形容的。

    蒋书亦，自杀了？

    目光落在他如同僵尸一样的肌肤上，时知序明白过来，蒋书亦知道自己死路一条。

    要么被自己以录音为证送进监狱，要么依旧被沈清霜折磨得不成人样。

    无论怎样，他都需要顶着艾滋的痛苦，非人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蒋书亦不再抱有希望。

    一步错步步错，为了爱情，蒋书亦不到而立之年，就以决绝的死法了断。

    尽管保镖说他们会如实反馈，蒋书亦的死与时知序无关，时知序还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苏沐雨，这个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港湾。

    好巧不巧，一位脸生的保镖出现：“时先生，我们向苏小姐报告了这件事，她在赶来的路上，请您跟我下楼，她要带你去别的地方让您放松心情。”

    麻木的脑子让时知序没有多想，跟着保镖绕到了医院的一片空地上。

    这里没有任何人烟，冷风一吹，时知序才后知后觉，如果苏沐雨让他出门的话，肯定会提前给他打电话，而不是冷冰冰通过保镖。

    然而，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晚了。

    伪装保镖的男人扬起残忍的笑，用力一掌劈到时知序的腰部。

    这里是鲛人最脆弱的地方，时知序只把自己唯一的缺点告诉过沈清霜。

    23

    沈清霜有提前吩咐，那一掌并不重，时知序是被不停晃动震醒的。

    他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捆在了副驾驶座上，而驾驶座赫然就是沈清霜。她开车的速度极快，浑身肌肉都是紧绷的状态，显然很紧张。

    所幸他的嘴巴上并没有胶带。

    “你要带我去哪里？沈清霜，你这是犯法的，快放开我，否则你下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沈清霜转过头。

    时知序看到了她眼里和蒋书亦同样的癫狂和异样：“沈清霜，你冷静一点，不要因为一段短暂的爱情毁了自己！”

    “知序，你不懂。”沈清霜病态喃喃：“十年就是我的一辈子，如果没有你，在哪过都一样。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跟我走。”

    “你肯定是被喂了迷魂药。才两年，你怎么可能就把我们之间的爱忘得一干二净，不可能”

    “够了沈清霜！”被沈清霜的自以为是折磨得快要疯了，时知序疯狂挣扎起来：“你放开我！你个神经病，难道也要用对付蒋书亦的招对付我吗？！沈清霜，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我神经病？”沈清霜看了眼时知序，蓦地大笑出声：“是，没错，我是因为你才病了！”

    “你说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十年前我把你带到陌生的人间事事依你，时时庇护。”

    “就算是我真的做错了，那也只是一周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