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山在心神巨震之下，短时间不敢出现在其他妖魔的视线中，他生怕被人觉察，要把情绪、神态调整至最佳……

    李叙白降伏了心猿，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好似成了本能，毫无压力的回了观里，顺便走访一圈，关心那些受伤的妖魔。

    只不过是简单的举措，效果立竿见影，在凌虚观仅剩的群妖内，少年的威望快速攀升。

    原来鉴于他是人族，所产生的抵触，瞬间烟消云散。

    如今，谁不恭恭敬敬称呼一声“小观主”？

    似玉找到他，当着其他妖魔，格外有分寸的道：“小观主，热水已经烧好了，新的衣物也放在了后院厢房里。”

    “烦劳。”

    李叙白辞别群妖，与似玉一块走向后院。

    “大王在救苦殿很是安静。”

    “嗯。”

    “你身上的异香叫什么？”

    “回观主的话，叫做不羡仙，是摄魂谷的白衣蛇王炼制的。

    黑风山诸妖王各有各的生财办法，虚灵子擅长炼丹，白衣蛇王则是精通制香。”

    李叙白好奇道：“不羡仙的作用是助兴的？”

    “助兴催欲，加上奴婢修炼的魅惑术，即使某些有了道行的修行者，也抵御不了。

    除非像虚灵子这般妖王，不光不抗拒，还分外欢喜，当做‘佐料’。”

    “似玉姑娘，你与我说句实话，白衣蛇王是不是派你们姊妹监视师父的？”

    似玉摇头道：“那白衣蛇王麾下有的是妙龄女子，他真想监视虚灵子，不会派奴婢两个不成器的。”

    李叙白又问：“白衣蛇王精通哪些香？”

    “回观主，不羡仙属于‘衣香’，是小玩意儿，卖给人族达官显贵添趣的。

    蛇王真正拿手的则是修炼用的香丸【漱月凝檀】、香饼【枯木禅】、帐香【青冥一线】、篆香【帘钩】、涂香【旃檀】。

    尤其是【旃檀】香，听闻观音禅院的院主最喜，每月都花大价钱向蛇王求购。”

    旃檀香在佛经中的描述为极品，《妙法莲华经》云“旃檀香风，悦可众心”。

    李叙白在守拙城的官宦人家闻过，虽无什么辅助修炼的大用，但味道十分特殊，闻过一次，再也难忘。

    而且，白衣蛇王给香饼起名的【枯木禅】，料想不差的话，应是来自佛门“枯木龙吟”公案的名字。

    少年微愣，突然记起的这桩佛门公案，倒是为他规驯意马起了警醒，莫要步入“心如死灰”的邪路。

    有道是，真悟者虽如枯木不起妄念，却需要随时应机妙用“龙吟”。

    枯木象征死寂、空境，龙吟则为生机、般若智慧。

    一如他趁着虚灵子闭关疗伤的机会，暗暗拉拢群妖，掌控凌虚观。

    也如太上忘情的心境，情感自然流动，不执不滞，如同天地滋养万物，无偏私亦无刻意，有情而无累。

    李叙白继续问道：“其他的香卖给了谁？”

    似玉毫不隐瞒，实言相秉：“奴婢身上的不羡仙，和红袖招、拥月、芳尘、蔷薇水等助兴添趣的香，往黑风山相邻的嘉禾郡、隐川郡卖，皆是官宦、富商采买，蛇王有时收他们的金银珠宝，有时以物易物，要些兵甲。

    漱月凝檀、枯木禅、青冥一线、帘钩、旃檀，观音禅院未建时，送予山神或者卖给其他妖王……”

    稍顿，她不确定的说道：“或许仙家门派也买了，此事颇为机密，奴婢就不清楚了。”

    一人一蛇婢女走进后院。

    李叙白失笑：“白衣蛇王做的好大买卖。”

    “虚灵子做的买卖也大。”

    似玉抬手指向妖王炼丹的大殿：“五花八门的丹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