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低声叮嘱，莫要露了马脚。

    沈墨点头：林公子放心。

    马车驶向城外的染坊。路上，林若雪取出一本账册翻阅，眉头紧锁。

    有问题沈墨问。

    染坊报上来的成本比预期高出三成。林若雪沉声道，若按这个价格，这批贡缎几乎无利可图。

    沈墨若有所思：可有比对过其他染坊的报价

    云裳阁一直与周氏染坊合作，从未换过。林若雪摇头，周掌柜是祖父旧交，按理说不该...

    沈墨没有多言，但心中已有计较。

    周氏染坊位于城东的清水河边，规模颇大。见林若雪到来，周掌柜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林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寒暄过后，林若雪直入主题：周掌柜，这批云纹锦缎的染料成本为何如此之高

    周掌柜叹了口气：林公子有所不知，近来南边战事频发，染料运输困难，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沈墨在一旁冷眼旁观，发现周掌柜说话时眼神闪烁，不时瞥向后院某个方向。

    参观染坊时，沈墨故意落后几步，趁人不备溜进了后院。在一间上锁的仓库前，他听见里面传来交谈声。

    ...林仲达老爷说了，价格再抬高一成，多出的部分五五分账...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说道。

    可林若雪那丫头已经起疑了...这正是周掌柜的声音。

    沈墨心头一震，悄悄退回前院。原来这背后竟是林若雪的二叔在搞鬼！

    回程的马车上，沈墨将所见所闻告诉了林若雪。她脸色阴沉如水：果然是他！

    小姐打算如何应对

    林若雪沉思片刻：明日我亲自去采购染料，避开二叔的耳目。

    不妥。沈墨摇头，此去杭州往返至少十日，加上采购时间，恐怕赶不上工期。况且，二叔既已出手，岂会轻易让你买到平价染料

    那依你之见

    沈墨微微一笑：我有一计，或可解此困局。

    ---

    翌日清晨，林府正厅内气氛凝重。林远山端坐主位，林仲达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若雪，听说周氏染坊的染料价格暴涨，这批贡缎恐怕难以为继啊。林仲达假惺惺地说，不如让二叔接手如何

    林若雪冷冷道：不劳二叔费心。染料的事，我已有解决之道。

    哦林仲达挑眉，侄女有何高见

    林若雪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墨，后者微微点头。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决定改用新式染料。

    新式染料林远山来了兴趣，何种新式染料

    沈墨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祖父，晚辈在杭州时曾结识一位西域商人，他传授了一种用本地植物提取染料的方法，成本只需传统染料的三成，色泽却更为鲜艳持久。

    说着，他取出一块用新染料染制的丝绸样品递给林远山。那布料呈现出一种独特的靛蓝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林远山接过细看，连连点头：好！色泽均匀，手感细腻。此染料果然不凡！

    林仲达脸色一变：父亲，此等大事岂能儿戏谁知道这新染料会不会褪色万一贡缎出了问题...

    二叔放心。沈墨不卑不亢，我已命人用此染料染了十匹布，经水洗日晒，无一褪色。若二叔不信，大可亲自检验。

    林仲达语塞，脸色阴晴不定。

    林远山拍板道：好！就按沈墨说的办。若雪，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

    离开正厅后，林若雪将沈墨拉到僻静处：你何时准备的染料样品我怎不知

    沈墨笑道：昨夜我彻夜未眠，用后山的蓝草加少许明矾试验出来的。小姐忙于账目，自然不知。

    你...林若雪神色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