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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账
那日天昏地暗,暴雨倾泻孑然不同,可这般轻柔的雨却也不能让她好受些。

    归乡之径毫无头绪,这般晨昏虚度、日日闲掷该如何是好?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她不甚习惯。

    唯有落琼谷奔走四方,替天行道的事她最喜。

    念此,她提裙迈过水坑,一路穿过青石巷陌,不觉已走向书坊。

    雨丝斜斜打在那雕花窗上,再抬头,黑底牌匾上赫然用白漆写着“文渊阁”三字。

    柜台——书坊掌柜将账本推到灰衣客人面前,一脸堆笑:“陈爷,卯月钱庄的进项八百两,小人已按规矩”“八百两?”掌柜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

    那灰衣客人冷笑,肥厚的两根手指重重戳在账本上。

    “前日李员外明明说”一瞬话音戛然而止,他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又细声说了下去。

    站在廊柱的令知荷,却将他未说完的半截话收进耳中——李员外说好的银钱,分明是三千两。

    这般情形,是恰遇贪污之景了?令知荷心道,没再迈步,只静静地听着文渊阁内的动静。

    待那灰衣客人说完,掌柜的脸色瞬间煞白,随即干笑两声:“陈爷贵人多忘事,许是听岔了!”他猛地合上账本,宣纸与木桌撞发出闷响。

    “再说这报官的数目”那掌柜惭笑,尾音拖得绵长,目光似有意无意掠过廊柱的人。

    “罢了罢了。

    ”灰衣客人不再与他纠缠,单嘟囔着取过票据,转身就走,去时袖口扫落案头毛笔。

    令知荷知那灰衣客人要离开,便向书坊里走去,恰好见那毛笔落地,就俯身去拾笔。

    不过一瞬,她无意瞥见账本扉页潦草的“暗账”二字,墨色尚未干透。

    但她很快移开目光,起身拾起笔,欲将笔归还,不想正对上掌柜骤然阴沉的脸,那双三角眼里翻涌着警惕与杀意。

    “小娘子好眼力!”掌柜突然提高声调,绕过柜台逼近,“偷瞄账本还敢捡笔?当我这文渊阁是你家后院?”他的手掌重重拍在账本上,惊起一片墨灰。

    “来人!把这贼女扣下!”雨势渐重,打在青瓦上噼啪作响。

    令知荷攥紧毛笔,看着掌柜刻意翻开的账本——上面赫然记着与方才对话如出一辙的的“八百两”,墨迹新鲜,显然是临时添改的。

    她将毛笔放回笔架,不急不慢道:“无意之举,掌柜的反应如此大,可是其中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被她一语中的,书坊掌柜当即恼羞成怒,狠狠揪住令知荷的衣袖:“小娘子偷看账本,还敢抵赖!”令知荷厌恶不语,只一把甩开他的手。

    掌柜青筋暴起的手被甩开,皮包骨的脸抽搐着,眼球怒睁突兀,他猛地抓起案头镇尺,寒光一闪朝令知荷砸去:“不知死活的贱人!”令知荷侧身堪堪躲过,镇尺砸在身后的博古架上,瓷瓶应声碎裂。

    飞溅的瓷片划破她的手背,鲜血蜿蜒而下。

    书坊外,自雨幕中一瞬涌入数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将她团团围住。

    “污蔑良民可是大罪。

    ”令知荷扯下裙裾缠住伤口,袖中指尖紧扣握成拳头:“掌柜的涂改账本、私养打手,这些证据”话音未落,掌柜狞笑打断:“证据?你以为那些烂笔头能奈我何?”他手一挥,只叫那几个打手将令知荷绑去。

    雨声混着掌柜的呼喝愈发激烈,令知荷后背抵住雕花木门。

    当掌柜抽出短刀逼近时,她扬手撒出一把粉末。

    趁众人闭眼痛呼,她夺下掌柜手中短刃,却在破门而出的瞬间,被不知何时绕到身后的人狠狠踹中膝盖。

    这具身体竟如此柔弱,令知荷心惊,只道扛不住这一脚,使不上力,当即跪下来。

    疼痛立刻顺着膝盖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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