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限、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和绝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后视镜——
镜子里,映着他自己惨无人色的脸,和那只紧贴在他后颈、来自地狱的骨手!
第六章:献祭深渊
那只带着深长疤痕的冰冷骨手,五根指骨像烧红的铁钳,死死扣进李平后颈滚烫的皮肉里。
他喉咙里嗬嗬作响,眼球暴凸,整张脸瞬间涨成骇人的酱紫色,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疯狂扭动、抽搐,却根本无法挣脱那来自幽冥的钳制。
死亡的寒气顺着颈椎疯狂涌入,眼看就要将他最后一点生机彻底冻结。
就在他瞳孔开始涣散的刹那——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极致痛苦、恐惧和某种破釜沉舟般疯狂的嘶吼,猛地从李平痉挛的喉咙深处炸开!
他布满血丝、几乎要瞪裂的眼眶里,猛地迸射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
那只原本死死抠着方向盘、青筋虬结的右手,猛地离开了方向盘,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蛮力,狠狠向后抓去!
不是抓向自己后颈试图掰开骨手,而是——
啪!
他那粗糙、滚烫、沾满血污和黑水的大手,竟反手死死攥住了那只扣在他后颈上的、冰冷惨白的孩童骨手!
我带你找医生——!!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声音嘶哑破碎,带着血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肺腑里硬挤出来的承诺,又像是绝望的赌咒,
我他妈带你去!!!
这句嘶吼如同一个信号,一个禁忌的召唤。
呼……
一股阴冷刺骨、带着浓重水腥味的寒风,毫无征兆地卷过狭窄的车厢。
副驾驶座上,空荡荡的座椅表面,空间如同水波般诡异地扭曲了一下。
下一瞬,那个穿着青灰色湿透旗袍的女人,毫无征兆地、直接坐在了那里!
她的身体没有坐下的过程,仿佛她本就从那个空间里长了出来。
湿漉漉的长发紧贴在惨白的脸颊上,空洞死寂的双眼,越过沾满黑水和血浆的挡风玻璃,直勾勾地望着前方那片被车灯勉强照亮的、流着血珠的隧道壁。
没有看李平,也没有看我。
就在她出现的同一秒——
窸窸窣窣……
无数缕湿滑、冰冷、如同浸透墨汁的水草般的长发,从她垂落的发梢疯狂生长、蔓延!
它们像拥有独立生命的黑色毒蛇,贴着座椅的真皮表面,无声而迅疾地滑过变速杆底座,闪电般缠绕上了李平紧握方向盘、骨节发白的双手!
呃!
李平闷哼一声,试图挣扎,但那看似柔韧的发丝却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冰冷力量,瞬间将他的双手死死捆缚在方向盘上,勒进皮肉!
这还没完!
更多的发丝如同黑色的潮水,涌向方向盘本身!
它们缠绕上塑胶的轮辐,像无数道冰冷的铁箍,瞬间将整个方向盘死死锁住!
李平的手被捆在上面,连同方向盘一起,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的力量强行向左转动!
嘎吱吱——!
方向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轮胎与湿滑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尖叫!
整个车身在巨大的惯性下猛地甩尾、调头!
我被狠狠掼在车门上,骨头撞得生疼,视野天旋地转!
车头灯的光柱在隧道里划出一道惨白刺目的弧线,瞬间撕裂了后方浓稠的黑暗,笔直地照向隧道深处——
那里,离我们刚才撞击的应急铁门不远的地方,路面上不知何时积起了一大片幽深、粘稠、泛着诡异墨绿色光泽的水潭!
水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