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十数道气息御空而来。

    张灵素一脸肃然。

    其余道长如临大敌。

    “掌门师兄，是天残地缺这两个家伙！”

    “他们百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张灵素看着周围满目疮痍的山谷，环顾道：“是谁杀了他们？”

    “这……”

    其余长老面面相觑。

    天残地缺，百年前就已是元婴期的大佬，曾因偷盗尸体练赶尸术被逐出茅山，也正因为那一战，上一代天师身负重伤，数年后死去。

    百年过去，这二人再次出现，无声无息潜入茅山，刚才他们明明感知到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

    赶来时，却还是晚了。

    “咦，这是什么？”

    精通扎纸术的陈钰道长随手一摄，将一张纸符拿在手上，他目光中有震惊，有骇然，以及不可思议。

    “师弟，怎么了？”

    掌教张灵素暗中催动望气术，神眼术以及数种推演术法，依旧毫无头绪，他只能推测出，眼前的战斗，在极短的时间内爆发，然后又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天残地缺，这二人当年入茅山比他还早上几十年，以他如今的修为，也最多能面对一人而立于不败之地，想要诛杀千难万难，更别说二人联手心意相通，还有煞棺这种阴灵法器了。

    “掌教师兄，诸位道长。”

    陈钰的声音有些哆嗦：“天残地缺，是被扎纸人杀死的。”

    “什么？”

    众道长竖起耳朵，眼睛瞪大。

    “天残地缺，是被扎纸分身杀死的。”

    陈钰道长再次重复道。

    “陈钰，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陈钰道长捧着一张符纸到众人面前，“我知道诸位师兄很难相信，但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这张扎纸符，它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

    说到此处，陈钰道长忽然气息鼓荡，一身元婴初期巅峰的修为尽数释放，头顶有元婴浮现出，直接对着符纸喷出一口数百年的精血。

    “起！”

    陈钰道长目光泛着血丝。

    手中符纸，瞬间气息暴涨，化作一面容模糊的扎纸人，它身上的气息，瞬间从元婴初期，直接暴涨到元婴后期，它此时没有被陈钰道长附灵，没有任何意志，但它目光触及到棺中死去的天残地缺时，忽然怒目圆睁，最后一抹残留的意志被激发。

    “剑来！”

    一声蕴含着无尽剑道的声音突兀的炸开。

    醉酒道长李守正的葫芦里，忽然飞出一柄符光闪耀的宝剑，这是他蕴藏了百年的葫剑，竟不受他的控制，被扎纸人意志操控。

    “斩！”

    扎纸人手握宝剑。

    凌空一斩。

    只见得天残地缺的尸身中，忽然有两道残魂逃逸出来，直奔远处。

    众道长神色惊异。

    可就在此时，空中的符剑一闪破空，直接将两人的残魂斩杀得干干净净。

    众道长回眸凝视。

    只见扎纸人的面容隐约是一个俊朗青年。

    正待探查个究竟。

    陈钰道长一身法力被抽取得干干净净。

    面色惨白，吐出一口鲜血，笑道：“诸位道长，现在你们相信了吧。”

    张灵素神色激动，朝那纸人拜道：“未知是我门内哪位高人？”

    “拜见前辈。”

    众道长齐齐作揖。

    可惜的是那扎纸人失去了法力维持。

    随风鼓荡，化作一只蝴蝶。

    御空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