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收得越来越紧，却在看到我脖颈处那片红痕的时候，松开了手。

    “你的命如今在我的手里，若你还不说实话。”

    “那便休要怪我！”

    我冷哼一声，嘲讽地看着他。

    “现在知道着急了，独孤婉婉被人害死的时候，你在哪？”

    他眼波流转，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我们就这样在月下对望了许久。

    终究还是我软了心肠，叹息一声开了口。

    “她被丽妃害死了，扔进了枯井里。”

    “本来我还能见到她的灵魂，但是今晚尹怀勤进了坤宁宫之后，我就看不到她了。”

    “越擎惮，你要报仇该去找狗皇帝和那丽妃。”

    “找我撒气算什么本事！”

    越擎惮告诉我，那石头是一个和尚给他的。

    和尚只说：“灵石交由皇后手中，自可保她性命。”

    可她没说独孤婉婉已经被一只狐狸精占了身体。

    越擎惮是在诈我。

    他见我第一眼的时候，就发觉不对了。

    “婉婉最看重礼度，她不会如此。”

    我轻笑一声，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

    越擎惮心里从来都只装得下独孤婉婉，哪怕我占了她的身子。

    在他心里，我也不会是她。

    更可笑的是，多年未见，他都能一眼觉出。

    可狗皇帝至今都并未有任何察觉。

    没过几天，那和尚进了宫。

    “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问心你个秃驴！”

    “当年要不是你把我拴在独孤婉婉的身边，我早就逍遥快活去了。”

    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人，心里的那些憋闷全部都被激发出来。

    我甚至没压制住自己的兽性，伸出爪子朝他挠了过去。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轻轻抬手就控制住了我。

    “小狐狸，你命中本就有一生死劫难。”

    “独孤婉婉，是你的缘。”

    他的话太过冷清，我不愿听。

    “那你进宫来是做什么？找我还是找独孤婉婉？”

    我躺在摇椅上往嘴里扔着葡萄，阳光太刺眼，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走到我身边，用光光圆圆的头替我遮住面前的阳光。

    “皇帝身边那位丽妃，不是人。”

    我还当他在骂她，心道臭和尚还算有良心。

    下一秒，却突然反应过来。

    我抓住他袈裟的袖口，眼神锋利：“可我并未察觉到她身上的妖气！”

    问心看了一眼袖子上白净的手，用自己的另一只手隔着衣服，将我的手掸了下来。

    “她是蛤蟆精，用了秘法遮住了妖气。”

    “皇帝想必也是被她用妖术蛊惑了，乱了心智。”

    我眉梢一挑，心中瞬间有了成算。

    要是狗皇帝知道他日日宠幸的妃子，是一只又脏又臭的癞蛤蟆。

    一定恶心得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想想就很爽。

    当天夜里，我就带着问心去爬了丽妃的墙头。

    更深露重，微风吹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丽妃宫殿内传来一阵旖旎的声音。

    我津津有味地伸着脖子，想要往里面看去。

    问心一把就将我按了回去。

    还用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我撇了撇嘴，心想出家人真是麻烦。

    他六根不禁倒是捂自己的耳朵啊，捂我的算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的声音终于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