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然后快步绕到车的另一侧,极其自然地伸出手。
紧接着,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搭在了他的掌心。
林晚晚探身下车,她穿着宽大的卫衣,帽子罩着头,脸上同样戴着口罩。
然而,她下车后,非但没有立刻分开,反而极其自然地、亲昵地环抱住了周子轩的腰,将整个上半身都依偎进他怀里,仰起头,隔着口罩似乎在说着什么。
周子轩低头,下巴几乎抵着她的额头,手臂紧紧回拥着她。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拥抱了足有十几秒,才像连体婴般分开一点距离,手却紧紧牵在一起,十指紧扣,快步走向酒店专属的VIP电梯间。
视频结束,自动循环播放。
那亲密的拥抱,那十指紧扣的双手,像慢镜头一样在我眼前反复重放,每一次重放,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太阳穴上。
耳边嗡嗡作响,是血液逆流冲上头顶的声音。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我死死捂住嘴,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
胃里空空如也,只有灼烧般的疼痛和翻江倒海的恶心。
额头抵在冰凉的马桶边缘,冰冷的触感也无法熄灭胸腔里那团焚烧理智的野火。
8
不知道在冰冷的地砖上瘫坐了多久。
直到窗外的天色开始泛白,那足以摧毁一切的眩晕感和恶心感才稍稍退去,留下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死寂。
我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走到客厅。拿起座机话筒,手指沉重地按下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单调而漫长的等待音,每一声都敲打在神经上。
响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接时,电话终于通了。
喂林晚晚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慵懒而沙哑,背景音一片安静,显然是在某个酒店的房间里。
是我。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过木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睡意似乎瞬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打扰的不悦和冷漠:有事这么早
我看到了。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那个视频……酒店停车场……
电话那头陷入一片死寂。
我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大概是皱起了眉,带着被打断好梦的烦躁和被戳破秘密的恼怒。
几秒钟后,她嗤笑了一声,那笑声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轻蔑。
哦那个啊。她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陈默,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意这个
我的呼吸猛地一窒,攥着话筒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顿了顿,似乎在欣赏我的沉默,然后用一种更加清晰、更加残忍的语调,一字一句地砸了过来:
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别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我说话,搞得好像我欠你什么似的。
醒醒吧。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你连当我的备胎,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像是淬了毒的冰锥,都、不、配。
嘟嘟嘟……
忙音再次响起,比任何一次都更刺耳,更绝情。
话筒从我脱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板上,弹跳了几下。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烙印在脑子里,带着冰锥刺入骨髓的寒意。
玩玩而已。
备胎都不配。
原来,五年的感情,在她爆红之后,在她攀上顶流之后,就只剩下这样一句轻飘飘的、充满侮辱性的定义。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平静,缓缓地、彻底地淹没了刚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