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同步，那种共振感让我皮肤微微发热。小艾安静地坐在检查台上，玩具熊紧贴胸前，吊坠在强光下闪着幽蓝的微光。

    陈明远作为医疗设备供应商代表也到场观察新型超声设备的实际使用情况。他一身笔挺西装，眼神锐利如鹰，刚结束一场国际视频会议就风风火火赶来了——典型的雷厉风行，这点从未变过。

    好冰啊。当探头接触皮肤时，小艾咯咯笑起来，一排整齐的乳牙中缺了一颗。

    我们的心率同步在103。陈明远就站在身侧，他的气息让检查室仿佛缩小了一圈。那种熟悉的感觉瞬间把我拉回我们还是夫妻的日子。

    超声屏幕上的心电图纹路异常清晰，随着心跳节奏律动，像某种古老密码正向我传递信息。忽然，屏幕闪烁了一下，我似乎看到一把古旧的银色手术钳在屏幕上投影了一瞬——那是19世纪早期的设计，我在医学史典籍中见过。眨眼间，影像消失无踪。

    室间隔缺损5.8毫米，已属大型缺损，肺动脉压力升高至38mmHg。我指向屏幕，声音平稳冷静，这意味着心脏隔壁上的洞太大，血液流动异常导致肺部压力上升。需要尽快手术干预，否则病情会恶化为艾森门格综合征。

    我的语调专业而冷静，指尖却在微微颤抖。这种手术我做过无数次，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心绪不宁。更令我震惊的是，超声屏幕上那个心脏缺损的形状，竟与我电脑桌面上那个系统警告标志如出一辙——一个不完整的菱形，缺口处闪烁着蓝色光芒。

    会疼吗小艾问道，视线却落在我胸前的名牌上，仿佛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麻醉后就不会疼了。陈明远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我许久未听到的温柔。

    就在那一刻，一道身着全白制服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门口——白医生。小艾立刻绷紧了身体，双臂死死箍住玩具熊，指节泛白。

    新病人情况如何白医生低头看表，目光从不与人对视。他苍白的手指在病历上敲击，节奏像在计算什么。

    我注意到他靠近时，监护器上的心电图纹路出现细微扰动，像受到某种干扰。奇怪的是，那波动纹路竟与小艾心脏缺损的形状完全吻合。

    需要安排手术评估。我语调平淡，言简意赅。多年临床经验让我习惯了这种不带情感的职业交流。

    熊熊不喜欢他。小艾在我耳边嗫嚅道，他身上有蓝光，像你们的，但更冷。

    她紧握着吊坠，补充道：那光里有好多手术刀和剪子，在他周围飘来飘去，好可怕。

    我与陈明远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率同步上升到107。那一瞬，我捕捉到他眼中闪过的担忧——与我们失去那个未出生孩子时如出一辙的忧虑。

    白医生离开后，我们领着小艾到走廊转角的休息区。阳光穿过窗棂洒在她身上，为她苍白的面色添了几分血色。

    你说的蓝光是什么陈明远蹲下身，与她平视。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西装内袋——那里藏着我们的婚戒，我心知肚明。

    小艾指向我胸口：就像医生阿姨和叔叔身上的光，连在一起的那种。她歪着小脑袋，但你们的暖和多了。熊熊说那是规则的光。

    她抚摸着吊坠，吊坠也能看到光，它和熊熊是好朋友。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心电监护器的节奏也变得不那么规律。你能看到那些光里面有什么

    小艾点点头，细声描述：你的光里有小小的心脏，一直在跳；叔叔的光里有闪亮的针线，好像在缝什么东西。

    我呼吸一滞——针线是我和陈明远初遇时，他帮我缝合手术切口的场景。那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

    那些光里有时候会出现手术室的样子，小艾继续说，眼睛亮晶晶的，还有各种医生用的东西，像是从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