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池鱼之殃
!”
“胡闹!”
陆安拍了拍李铁柱的肩膀,语气平静,
“你自已的活也不轻省。淬灵池外围废料,那东西沾多了伤身,自已小心点,别靠太近。”
他看向李小柱,
“柱子,去了丹鼎峰,手脚勤快点,眼睛放亮点,少说多让,熬过去就好了。”
“可是陆安哥你……”
两人都担忧地看着他。
“我?”
陆安笑了笑,拎起墙角的扁担和两个硕大的木桶,
“我皮糙肉厚,多跑几趟就是了。天塌不下来。”
他扛起扁担,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晃晃悠悠地朝着后山寒潭方向走去,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透着一种说不出的……
轻松?
李小柱和李铁柱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困惑和无力感。
陆安哥……
他到底知不知道五十担寒潭水意味着什么?
陆安当然知道。
但他更知道,自已不能“知道”。
他像一个最普通的杂役,在天色彻底黑透后,准时出现在了寒气森森的寒潭边。
潭水冰冷刺骨,即使在夏日,也泛着幽幽的白气。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只有水波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
陆安挽起裤腿,赤脚踏入冰冷的潭水中,刺骨的寒意瞬间顺着脚踝蔓延上来。
他打了个哆嗦(这次是真的有点冷),然后开始一瓢一瓢地往桶里舀水。
动作不快,甚至显得有些笨拙和吃力。
每一次弯腰,每一次提起沉重的木桶,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扁担压在肩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挑着两桶晃晃悠悠的寒水,沿着陡峭湿滑的山路,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淬灵池外围的方向挪动。
一趟,两趟,三趟……
汗水浸透了他破旧的杂役服,在冰冷的夜风中又迅速变得冰凉,贴在身上。
腿肚子因为长时间在冰冷的水里浸泡和负重行走而抽筋似的酸痛。
呼吸越来越粗重,脚步也越来越踉跄。
他完美地扮演了一个被繁重劳役压榨到极限的凡人杂役。
甚至在一个陡坡拐角,他还“脚下一滑”,“哎哟”一声,连人带桶摔倒在地,冰冷的潭水泼了一身,冻得他牙齿咯咯打颤。
好半天才哆嗦着爬起来,捡起摔瘪了的桶,重新回到寒潭边。
暗处。
赵坤如通一块冰冷的岩石,隐匿在阴影里。
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在寒潭与山路间重复往返的、狼狈不堪的身影。
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陆安挑了多少趟?
二十趟?
三十趟?
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喘息越来越重,摔倒时的痛苦和寒冷也真实无比。
“探幽诀”的力量被他催动到极致,一遍又一遍地扫过陆安的身l。
依旧是死寂一片!没有任何灵力运转的痕迹!
甚至连身l透支到极限时,气血本能的微弱沸腾都清晰可辨!
难道……
真的错了?
赵坤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个陆安,难道真是一个运气好到诡异的……
凡人废物?
可那股锄头上传来的诡异力道又怎么解释?
就在赵坤内心天人交战,几乎要放弃监视时,异变陡生!
淬灵池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爆响!
紧接着,一股狂暴混乱的灵气流如通失控的巨蟒,猛地从淬灵池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