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宫婚印
忘川捡到你开始。”他忽然单膝跪地,魔息在掌心凝聚成盒,里面躺着半枚铜钱、碎成六片的琉璃铃铛,还有张泛黄的纸,画着个蹲在忘川边的少女——裙摆上的海棠刺绣,与她此刻的婚服纹样一模一样,“这是我在轮回镜里偷画的,那时你还不知道,自已每一世都会在忘川畔,用生魂香引我归位。”
风雪忽然变大,阮棠看见画中少女的发间,别着朵与她此刻一模一样的银铃。
玄祈指尖划过画中少女的掌心,那里竟画着半枚铜钱,与她此刻攥着的半枚,严丝合缝。
“婚印仪式……在往生台。”玄祈忽然起身,抱着她踏过骨灯,魔息替她扫开台阶上的积雪,“魔修的婚印,需用命魂火烙,一旦成型,便生生世世,魂火与共。”
他忽然顿住,指尖抚过她锁骨的朱砂痣,“怕么?”
阮棠抬头,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红——那是魔修动了情的征兆。
她忽然想起阿娘说过的话:“魔修的爱如烈火,可焚城,亦可焚心。”
但此刻玄祈的指尖在发抖,像怕烫到她般,轻轻悬在她锁骨上方,而她心口的护身符,竟第一次没有发烫——往生避符的朱砂海棠,正与玄祈心口的魔纹,隔着布料,轻轻相触。
“不怕。”她忽然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已锁骨上,“你说过,婚印是命魂相连,那我也要把我的命魂……分给你一半。”
玄祈浑身剧震。
他盯着她眼底的坚定,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若遇着命定之人,便带她去往生台,让天地见证,你的魂火,从此只为她燃。”
此刻他的命魂在胸腔里发烫,竟比魔火还要炽热——原来凡人的“勇气”,真的能让魔修的骨,开出花来。
往生台中央,寒玉床泛着微光。玄祈替她褪去外衫,指尖触到她后背的胎记——半朵未绽的海棠,像极了他心口魔纹的另一半。
魔火自他掌心腾起,却在触及她肌肤时,化作温柔的暖光,绕着她的锁骨,勾勒出海棠的轮廓。
“疼了就咬我。”他忽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魔纹,“我的命魂火,会顺着婚印,住进你这里——”他指尖点了点她的心口,“以后你的痛,我替你受一半。”
火灼感蔓延的瞬间,阮棠咬住他的肩膀。
玄祈闷哼一声,指尖攥紧她的发,却在婚印成型时,忽然笑了——她锁骨的朱砂痣,竟与他心口的魔纹,拼成了完整的海棠。
魔火在两人交叠处凝成光链,像根看不见的线,将他的命魂,牢牢系在她的生魂上。
“小棠,你看。”他忽然掏出枚琉璃残片,贴在她银铃上,“还差最后一片,就能拼成完整的海棠铃了——第七世,你会替我补上,对不对?”
阮棠盯着银铃上的碎片,忽然听见耳鸣。
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第七世的她,穿着陌生的衣裳,捧着最后一片琉璃碎,在诛仙台喊他的名字;而他的魔血,正顺着她的银铃滴落,染透了整座云台。
“玄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指尖触到他腕间的红绳,上面不知何时串了颗她的血珠——凝成冰晶,裹着婚印时落下的血,“我们会有七世轮回?”
“轮回镜只能看七世。”他忽然低头,吻住她颤抖的唇,雪粒落在他发间,却在触到她的生魂香时,化作水珠,“而我在第七世的画面里,看见你戴着完整的海棠铃,站在忘川边,说‘玄祈,这次换我来找你’。”
婚服在风雪中扬起,阮棠看见玄祈后背新添的刺青,是她教他写的“棠”字,笔画间缠着魔纹,像条守护的蛇。
而她的银铃,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红绳,铃铛与铜钱相碰,发出清响,竟盖过了魔宫的风雪声。
“这是阿娘的骨铃。”玄祈忽然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