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我和一桌子几乎没动的精致菜肴。
空气冷得像冰。
那天之后,沈叙白对我更冷了。
他不再挑剔。
也不再要求我像谁。
他只是……无视我。
彻彻底底的无视。
他回家越来越晚,身上常带着不同的香水味。
有时是清冽的雪松,有时是甜腻的花果香。
不是我用的任何一种。
我坐在客厅的黑暗里等他,等到凌晨。
他开门进来,看到我,脚步顿一下,眼神冷淡得像看一件碍事的家具。
怎么还没睡语气毫无波澜。
等你。我说。
不用等。他丢下三个字,径直上楼。
脚步声消失在书房门口。
连一句敷衍的解释都没有。
我们的卧室,成了他偶尔回来换衣服的驿站。
更多时候,他睡在书房。
那张宽大的双人床,冰冷得能冻僵骨头。
我蜷缩在属于我的那一半,听着隔壁隐约传来的键盘敲击声,一夜无眠。
我开始胃痛。
一开始只是隐隐的,后来变成尖锐的绞痛。
那天下午,痛得实在受不了,冷汗浸透了后背。
我抖着手给沈叙白打电话。
响了很久,很久。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电话通了。
背景音很嘈杂,有震耳的音乐和模糊的谈笑声。
喂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丝慵懒和不耐烦。
叙白……我疼得声音都在颤,我胃好痛……你能不能……
胃痛他打断我,语气没什么起伏,抽屉里有药,自己找找。
我……好痛……可能要去医院……我几乎说不出完整句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音乐声似乎小了点,我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在问:叙白哥,谁呀
沈叙白的声音立刻放柔了:没事。你刚说到哪了那个项目……
然后,他的声音重新清晰起来,是对我说的,冰冷又公式化:
江挽星,我很忙。你自己叫个车去医院。或者让王姐(保姆)陪你去。
就这样。
嘟——嘟——嘟——
忙音。
像冰冷的针,扎进我的耳朵,扎穿了我最后一点可怜的期待。
我捂着剧痛的胃,蜷在昂贵的地毯上。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下来,洇湿了羊毛地毯深色的花纹。
保姆王姐听到动静跑进来,吓了一跳。
太太!您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王姐……我抓住她的手,像抓住唯一的浮木,帮我……叫辆车……去医院……
医院急诊室,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缴费单在我手里攥成了咸菜。
护士喊:江挽星家属在吗
候诊厅里,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
我举起手,声音虚弱:在……
护士看了我一眼,眼神带着点同情:急性胃炎,还有点脱水。先去输液吧,观察一晚。
我点点头。
一个人挂号,一个人缴费,一个人拿着吊瓶找座位。
冰凉的药水顺着管子流进血管,稍稍压下了胃里翻江倒海的绞痛。
身体上的痛缓解了,心口那个大洞,却呼呼地漏着风。
手机安安静静。
沈叙白没有打来一个电话,没有发来一条信息。
仿佛我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