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动都像冰冷的针扎进我的太阳穴。
寻凶基金!最终受益人竟然是找到凶手的人无论身份!
陆远恒这老棺材瓤子,真从棺材板里伸出了复仇的爪子!柳曼云和宋哲,这两个刚才还在争夺蛋糕的家伙,瞬间从受益人变成了最大嫌疑人和遗产绝缘体!这特么是何其歹毒又何其精准的反戈一击!遗产成了悬在凶手头顶、不断加码的致命筹码!
原本还在为共同继承而短暂松懈的宾客席猛地炸开了锅!嗡嗡的议论声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出来!无数道惊疑不定、带着审视和猜忌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打在僵立在灵堂入口的柳曼云和宋哲身上!那每一道目光都像淬了毒的箭矢!遗产那东西现在烫手!催命!
柳曼云那张刚刚爬上一丝血色、劫后余生的脸,瞬间变成了石膏一样的死灰色!她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像被无形的巨锤迎面击中,一只手猛地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旁边廊柱的棱角,指甲刮过冰冷的石材,发出刺耳的声音,眼神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濒临崩溃的绝望!她精心维持的贵妇形象彻底崩塌!
站在她不远处的宋哲,反应更是恐怖!他像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气,刚才那一丝掩饰不住的狂喜和得意凝固在他灰白的脸上,扭曲成一个极其怪诞、充满荒诞感的恐怖表情。紧接着,他瘦弱的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咳嗽,是愤怒和恐惧混合成的极致痉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拉动的声音,充满了怨毒和不甘的狂怒!是他!是那个人!他胡说!
他……他嘶哑地指向我,声音因为极端情绪而变形撕裂,但身体摇晃得几乎站不住。他的目光像淬了硫酸,死死地、怨毒无比地盯着我,恨不得下一秒就扑上来把我撕碎!那目光里的杀意,凝如实质!遗嘱这把刀,是我递出去的!
跑!必须马上跑!这里成了风暴眼!柳曼云和宋哲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让那个能抓到凶手的唯一受益人——消失!我这个引爆者,就是头号清除目标!这破地方绝不能再待一秒!
抓住他!柳曼云像是从石化中惊醒,猛地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音因为恐惧和疯狂而变调,他是凶手!他陷害远恒!给我抓住他!
门口那两个被遗嘱震得有点发懵的保镖瞬间回神!眼中凶光爆射!一左一右,像两辆失控的战车,悍然撞开几个挡路的宾客,猛地朝我扑来!大手张开,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抓向我喉咙!其他几个方向,也有黑衣身影闻声而动!
四面楚歌!
拼了!我猛地矮身,脚下发力,不往大门冲(那里肯定被堵死),反而朝着灵堂侧面——通向陆家老宅深处的方向——亡命狂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里!陆远恒真正的老巢!死前最后待的地方!如果他有执念,如果真藏了什么指向凶手的铁证……只有那里!
撞开虚掩的、雕着繁复花鸟的侧门,眼前是一条昏暗、深邃、盘旋向下的木质楼梯,通往宅子更深、更阴暗处。一股浓烈的、难以形容的陈旧霉味混着特殊熏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浓得让人窒息!这里的气息死沉沉的,带着一种隔绝于世、不见天日的阴冷感。楼下绝对有人看守!
拦住他!柳曼云的尖叫声如同跗骨之蛆在身后盘旋。
别让他进去!把他拖出来!宋哲的嘶吼带着狂乱的杀气和剧烈的咳嗽。
脚步声追得更近了!保镖沉重的皮鞋踏在木制楼梯上,发出催命般的咚咚巨响!
我来不及犹豫,几乎是用滚的姿态顺着那陡峭的楼梯往下扑!一边往下摔,一边迅速摘下脖子上那串一直戴着的乌黑发亮、温润如木质的念珠串。别人以为这是忽悠人的佛珠,只有我知道,这是从小护体辟邪用的阴沉木!生死关头,只能赌一把老祖宗的手艺!
一把扯断串绳!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