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居然主动提出去一个男人家里这完全不像她会做的事。但看着宗思其疲惫的侧脸，她又觉得这个决定无比正确。

    为什么送我那束花红灯时，宗思其突然问。

    温灼华望着窗外流动的车灯：因为...你这周没来店里。她停顿了一下，我有点不习惯。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宗思其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喉结上下滚动：温灼华，我...

    别。她打断他，等你清醒的时候再说。现在专心开车。

    宗思其的公寓出乎意料的温馨。没有冷冰冰的现代艺术，取而代之的是舒适的布艺沙发和满墙的书籍。温灼华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开的《花卉培育技术》。

    你读这个

    宗思其有些窘迫：随便看看。

    温灼华没有拆穿他。她指挥他去洗澡换衣服，自己则走进厨房，找出米和红枣，熬了一锅简单的粥。

    当宗思其穿着家居服出来时，热腾腾的粥已经摆在餐桌上。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头发还滴着水，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吃吧，然后睡觉。温灼华把勺子递给他，我等你睡了就走。

    宗思其慢慢喝完粥，全程没有说话。但当他放下碗时，突然握住温灼华的手：谢谢你来找我。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包裹着她的手。温灼华的心跳加速，但没有抽回手：小事而已。

    不是小事。宗思其的声音很轻，从来没有人...在我最难的时候主动出现。

    温灼华望进他的眼睛，第一次完全看清了里面藏着的孤独和渴望。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私下里竟然如此...脆弱。

    你需要睡眠。她最终说道，轻轻抽出手，卧室在哪

    送宗思其上床后，温灼华在客厅留了张字条：记得吃饭。——H她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周一见。

    走出公寓楼，夜风拂过她的脸颊。温灼华深吸一口气，心跳仍然不稳。她不确定自己今天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但有一件事她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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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也没法假装宗思其只是一个普通顾客了。

    第五章

    周一早晨八点十五分，灼华花艺的门铃准时响起。温灼华从工作台抬起头，看着宗思其推门而入。他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丝毫看不出三天前那个疲惫男人的影子。

    早上好。他走到柜台前，目光落在她正在修剪的白色郁金香上，老样子，十二支。

    温灼华放下剪刀，抽了张纸巾擦手：问题解决了

    嗯。宗思其唇角微扬，今早开盘前签了协议。

    恭喜。温灼华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郁金香，开始包装。过去一周，她翻遍了所有关于宗思其的商业报道，知道这场收购战有多惊险。所以，白色郁金香是送给你母亲的

    宗思其明显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猜的。温灼华模仿他上次的语气，看到他无奈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你每周一早上雷打不动地买同样的花，不是纪念什么就是习惯。而上次你说送母亲生日，所以我猜...是纪念

    宗思其静静地注视她片刻：我母亲去世五年了。周一...是她离开的日子。

    温灼华的手指顿住了。她抬头对上宗思其的眼睛，那里面的平静下藏着深沉的哀伤。她突然明白为什么他总是独自来买花，为什么每次接过花束时都小心翼翼像捧着珍宝。

    对不起，我不该多问。

    没关系。宗思其接过包装好的花束，她生前最喜欢白郁金香。那时候家里穷，我只能在特殊日子买一支给她。现在...他的声音轻了下去。

    温灼华不知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