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叶霜儿突然来找我,说要重新考虑婚事?
他蹲下身,和叶霜儿平视:霜儿,我不怪你。
真的。他掰开她的手指,但我和你不通。
我驯兽不是为了成什么大器,只是只是想护着该护的人。
叶霜儿突然拽住他的衣角:那你带我走!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修炼天赋不错,能帮你驯兽,能帮你找你爹娘——我知道错了,求你别丢下我!
江离望着她发颤的睫毛,想起老村长昨夜塞给他的信。
信是他娘写的,夹在一本旧驯兽笔记里,墨迹已经发脆:离儿,驯兽之道,最怕心有杂念。
你不是怕别人笑话了吗?他轻声问。
叶霜儿的手猛地松开。
她跪坐在泥地里,望着自已沾了泥的裙角,突然笑了:是,我怕。
我怕被族里除名,怕修炼废了,怕以后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她抹了把脸,站起来时膝盖的泥蹭到了江离的裤脚,你说得对,我们不一样。
村口传来老村长的咳嗽声。
江离抬头,看见老人扶着篱笆往这边望,见他们望过来,又低头去拨弄篱笆上的牵牛花。
我该走了。江离背起行囊,火璃貂噌地跳上他肩头。
叶霜儿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
晨雾里她的身影渐渐模糊,江离却听见她轻声说:愿你一路顺遂别回头。
他没回头。
但他知道,叶霜儿的泪一定掉在泥地上,像颗碎了的珍珠。
出了村,山风卷着松涛扑过来。
火璃貂用尾巴扫他的脸:那姑娘,其实没那么坏。
我知道。江离摸了摸腰间的骨哨,它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但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他们沿着青石路往南走,路过一片熟悉的山谷。
谷口的老枫树上挂着他十岁时刻的记号,歪歪扭扭的江离到此一游。
风过处,山谷里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像是某种兽类的低吟,混在松涛里,说不出的诡异。
江离脚步顿了顿。
他望着谷中缭绕的雾气,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雾里盯着他——像极了三年前,他在谷里救下火璃貂时,那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火璃貂突然竖起耳朵,红瞳缩成细线:主人,谷里有奇怪的味道。
江离摸了摸怀里的玉瓶,九窍玲珑心的气息还在,却比昨日淡了些。
他低头看了眼脚下的路,又抬头望了望山谷深处——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晨光里闪了闪,像是金属的反光。
走。他拍了拍火璃貂的脑袋,先去镇里换些盘缠,再回来看看。
火璃貂吱地应了声,尾巴卷住他的手腕。
一人一兽继续往前,身后的山谷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像张欲言又止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