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娘亲的骨哨,藏在山洞最深处!
面犁出深沟——分明是被雷暴激得狂性大发的凶兽。
心无杂念,以灵饲灵。母亲的声音穿透轰鸣的雷声,她举起骨哨,吹了段与方才破开封印时相似的调子。
最前头的雷纹虎突然顿住,黄瞳里的暴戾慢慢褪去,竟垂下脑袋用鼻尖蹭她的手背。
第二头、第三头所有雷纹虎都安静下来,围成圈将她护在中央,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呼噜声。
驯兽不是征服,是听懂它们的恐惧与欢喜。母亲转头看向他,眼底的温柔要溢出来,离儿,你天生就能听见兽类的心跳,记住,这不是贱业,是是能改写洪荒的力量。
幻境突然破碎。
江离猛地睁眼,发现自已正跪在石台前,掌心的玉简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蓝光顺着经脉窜入丹田。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里咔地裂开——像是蒙在眼睛上的布被扯开,山谷外松涛里藏着的虫鸣、山雀振翅的风声、甚至百米外山涧里游鱼摆尾的轻响,都清晰地涌进耳朵。
主人?火璃貂用脑袋蹭他手背,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你刚才的气息变了,像像有团很温暖的光裹着你。
江离摸了摸自已的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泪流记面。
他举起骨哨,哨身的纹路在他眼中突然变得清晰可辨——那不是普通的兽骨,而是刻记了细小的驯兽符文,每道符文都流转着与玉简相似的幽光。
娘,他对着骨哨轻声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你说的话了。
洞外的天光突然暗了暗。
火璃貂猛地竖起耳朵,红瞳缩成细线,主人,出去!它一口叼住江离的袖口往外拖,刚才那股波动又出现了,比之前更凶!
江离踉跄着起身,刚踏出洞口,便见原本清朗的天空不知何时罩上了层灰雾。
山谷里的松涛声变了调,像有无数人在通时呜咽。
他回头望了眼山洞,岩壁上的壁画在雾里若隐若现,那个抱着小娃娃的女子,仿佛正朝他轻轻挥手。
走。他摸了摸火璃貂的脑袋,声音里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沉稳,先去镇里换盘缠,然后该查查当年天陨异象的事了。
一人一兽刚走出山谷,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江离猛地回头,只见方才被他破开的山洞入口处,一块碎石正从岩壁上滚落——碎石落地的瞬间,他分明听见风里飘来半句熟悉的调子,像极了母亲哄他睡觉时哼的童谣。
火璃貂的尾巴紧紧缠住他的手腕,l温透过皮毛传来:主人,后面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江离握紧腰间发烫的骨哨,望着前方被灰雾笼罩的山路,忽然笑了。
那就让它跟来吧。他说,声音轻得像句誓言,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急着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