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月不明所以，却还是领命而去。

    窗外传来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

    沈晚转头望去，看见沈淼淼正在庭院里教小宫女们堆雪人，少女绯红的斗篷扫过雪地，拖出长长的痕迹。

    她不由笑起来，招手唤道：“淼淼。”

    “姑母！”沈淼淼脸蛋有些红扑扑的，飞快跑过来伏在沈晚膝边，“姑母是有事情要吩咐淼淼做吗？”

    看她这般迫不及待的模样，沈晚惊愕之后又想轻笑。

    原本也只是看少女玩的开心，想叫她过来说说话，但既然她这般主动请缨的话……

    “你可知晓如今西域使者居住的驿站？”沈晚温声问道。

    沈淼淼眼睛一亮：“知晓的！”

    “好，那你去帮哀家带个话，告诉安诺·槃陀，哀家准他用火药抵一万石的粮。”沈晚温和说道。

    沈淼淼重复了两遍，见没记错，便告退出去，高高兴兴的骑马离宫了。

    瞧着那活泼的背影，沈晚不由轻笑起来：“真是的。”

    “主子，奴婢这次出去，倒是打听到一个消息……”闵月回来时面上表情有些复杂。

    沈晚示意她说，闵月却有些为难：“是慈安宫的小桂子听到的，奴婢也不能保证真假。”

    “嗯，你说。”沈晚闭目靠在椅背上，就当是听个话本子休息了。

    闵月纠结的开口：“据说，太后娘娘许诺卫家，会将西域的苏摩公主嫁进卫家。”

    “卫家自然欣喜等到，却没有结果，卫夫人恼怒之后写信要与太后娘娘断绝母女关系——那日太后娘娘昏倒不就因为此事？”

    沈晚有了些兴趣，轻轻点头，又问道：“她又有什么法子了？”

    “她……小桂子听到她与身边的嬷嬷商量，怎么才能将永安公主嫁进卫家。”闵月满脸不可思议。

    她自然觉得这件事是假的，可能只是主仆之间随口说说。

    毕竟那卫家，如今可是要什么没什么，糟烂一堆，竟还肖想公主？

    沈晚却一怔之后笑起：“她竟能想到这个主意……好好好，倒也不算太蠢。”

    “你去，把永安公主偷偷跟随圣驾去了北疆，又被皇上赐了和亲的事情偷给慈安宫。”

    沈晚说着，微微倾身，将一片略有些枯萎的叶子握在手中轻轻搓碎，又随手一抛，“哀家倒是想看看，她会不会阻拦皇上的旨意。”

    见闵月有些不解还是去了，沈晚也没解释她只是想看戏，毕竟不管是裴砚卿下旨让裴玉薇去和亲，还是周太后把主意打到裴玉薇头上，或者这对母子起了争执，对她都无甚影响。

    都打起来才好。

    她唇角勾着笑，在难得的冬日阳光和空闲中休憩了一会儿，就等来了回宫的赵福全。

    “主子，旁人的粥棚都已经拆了，咱们的……”赵福全小心的问道。

    沈晚蹙眉想了想：“开到上元节之后吧。”

    “是，现在除了咱们的粥棚，也只有昭阳大长公主的粥棚还在了。”赵福全回禀道。

    沈晚倒是没想到那个女儿竟有这般善心，但也不由猜测：“怕不是忘记此事了吧？”

    赵福全也不好接话，便说起火灾之后的重建，还有大院来。

    “现在大院里有多少孩子了？”沈晚问道。

    赵福全不假思索的回答：“十七个男孩，三十一个女孩。”

    “唔，年龄都在十岁以下？”沈晚又问道。

    赵福全颔首：“只有两个男孩是十一二岁的。”

    沈晚心中自然明白这种情况是什么原因，但如今她也无力改变，只能先道：“那两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你带在身边教一教，最迟今年秋天，哀家要用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