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
命!更何况,他们还要吃饭!想起了今日午餐吃的那几样菜,除了土豆丝,其余皆难以下咽!钟沅第一次对银钱有了实感。
想她上一世,从未如此捉襟见肘过。
思及于此,钟沅笑道:“押一付三倒并非不可,只是您这点翠楼生意本身便不济,我这话本生意又在二楼,客人势必要经过点翠楼的铺面的,您看这样如何,只要因话本生意有客人在点翠楼买首饰成交,我便收首饰一分利抵做赁金。
多了无需退我,少了每月末我按时补上。
”金馥仪听得明白,亏她先前觉得此人面善,原来竟是个空手套白狼的!她有些气恼,可转念想到自己处境,只得咬牙道:“万一你月末不付赁金跑路,我当如何?再者,你如何证明客人是因话本成交的?”“届时若我交不上赁金,您直接吞了我的押金便是。
至于如何证明客人因话本成交……”钟沅抬头示意对方看一下店里。
那神情不言而喻。
你这店内一个客人都没有。
但她依旧说道:“届时我们会发优惠凭证,凡是到下边铺子消费,皆有优惠。
当然,老板您可事先抬高首饰价格,这是您的选择。
”金馥仪咬咬牙,先前算好的六十两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儿,不过还好,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还有十五两银子的押金!她痛快道:“好!”金馥仪相当利索地准备好了契约,随后签上荆三娘三个大字,还按上了手印。
钟沅签上褚媛,摁了手印后付上十五两的押金,向自己的赁屋娘子荆老板要了本点翠楼正在售卖的首饰册子,便出了门。
进时暮色将至,出时太阳早已落山,茶馆里边声音此起彼伏,人声喧闹。
钟沅孤身一人依着记忆穿过沁芳茶馆旁边的巷路往武安侯府走去。
还未走多几步,忽然被旁边声音吸引,只听见对方哭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偷了!”循声望去,见几个壮汉将一人压在墙角,看装束,这几人应是旁边茶馆雇的打手。
“狗娘养的,小爷我的物件也敢摸,来人,给我剁了他的狗爪!”壮汉对面一男子骂道。
钟沅抬头打量,见此人身着绸缎长衫,生得颇为斯文,一出口却与市井无赖一般无异。
就在她盘算着自己管这摊闲事有几分胜算时,一顶轿子停在巷旁,轿中传出她十分熟悉却与记忆中更显成熟的声音道:“澈儿,他不过只是初犯,何必如此!”轿帘飘动间,钟沅瞧得十分清楚。
虽已过了十年,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此人是乔文谦!那澈儿是?莫不是澈弟!那个长相斯文但行事市井的人瞥了乔文谦一眼,对小偷道:“呸!狗东西!算你今日运气好,遇上了心善的宋大人。
”那几个壮汉听到他如此说,这才松开手,随后退到一边。
宋大人?他怎么会姓宋!钟沅抬头,然轿夫已抬起轿子起步,她与轿内的乔文谦就此擦肩而过。
待轿子彻底离开原地,她与宋大人方才提及的
“澈儿”
目光相撞。
钟沅慌忙收回视线,低下头,装作只是路过的无心之人。
对方打量了她好几眼,不过念在今日另有要事,终究未作停留。
---与此同时,京师官道旁山坡上的一顶白帐篷内,假扮居炀的左厌一边用那柄乌骨泥金扇狂扇蚊子,一边在心里怒骂对方第八百回。
居鹤命人搭帐篷时特意选了地形,不但在这荒凉的山坡上选了块难得的平地,还特意靠近草丛。
他这帐篷旁边就挨着那足足有半人高的杂草丛,可想而知,蚊子有多少!他现在连一盏油灯都不敢点!生怕被这些蚊子吸干了血,落得个暴尸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