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1)
弱,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正坚韧之意。
“咄!咄!咄!”三声极轻微的破空声几乎同时响起。
第一针,直刺少女头顶百会穴!金针入体,少女玉化的手臂猛地一颤,那向上蔓延的玉白色泽似乎停滞了一瞬。
第二针、第三针,分取左右肩井穴!针尾急颤,发出细微的嗡鸣。
沈青黛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白了一分。
这三针,名为“定魂锁关”,是她家传秘术“金针渡厄”中用以强行镇压异种邪气、锁住生机的险招,极其耗费心力。
金针仿佛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针尖刺入那被污浊粘腻的浊息盘踞的经络时,一股冰冷、滑腻、充满恶念的反噬感顺着金针直冲她指尖,像无数只冰冷的蛆虫试图钻入她的血肉。
她咬紧牙关,右手再动,又是三根金针,分别刺向膻中、气海、以及少女心口尚在微弱起伏的位置。
针落,她右手拇指与食指捻住膻中穴那根金针的尾端,一股温润却极其坚韧的内息顺着金针缓缓渡入,如同在污浊的泥潭里艰难地注入一道清澈的溪流。
“呃…”床上的陈玉婉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仿佛挣脱了某种窒息的shenyin。
她僵硬如玉石的手臂上,那玉白色的光泽如同退潮般,极其缓慢地从上臂褪下,重新显露出一线属于生人的、微带血色的肌肤纹理。
虽然只退回了肘部以下寸许,那疯狂蔓延的势头,终是被强行遏制住了!她眼中凝固的恐惧,也稍稍松动了一丝,眼珠微微转向沈青黛的方向,带着一丝微弱的、劫后余生的希冀。
“暂…暂时压住了…”沈青黛长吁一口气,身形微晃,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指尖残留着被那浊息侵蚀后的冰冷麻木感。
每一针都像是在与无数怨毒的意念角力。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沈姑娘,你是活菩萨…”陈夫人如梦初醒,扑过来就要叩头。
就在这时——“砰!!!”紧闭的房门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外面轰然撞开!沉重的门板碎裂成无数木片,裹挟着劲风激射而入!烛火被这狂猛的气流瞬间压得几乎熄灭,屋内光线骤然昏暗,只剩下跳跃不安的残光。
烟尘碎木弥漫中,一道身影踏着破碎的门板,如同地狱归来的煞神,一步踏入。
来者身着玄色劲装,衣摆处用暗金线绣着狰狞的兽纹,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幽芒。
他身形挺拔如出鞘的利剑,周身散发着冻彻骨髓的寒意。
脸上覆着一张冰冷的玄铁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幽深如不见底的寒潭。
目光扫过屋内,瞬间锁定了床前刚刚收针、脸色苍白的沈青黛。
那目光,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审视妖物的绝对冰冷与杀伐决断的残酷。
“妖物,果然在此作祟!”声音透过玄铁面具传来,低沉如金铁交击,每一个字都淬着冰碴,狠狠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话音未落,寒光乍起!他腰间佩剑已然出鞘。
剑身狭长,并非凡铁,通体流转着一种奇异的、非金非玉的暗沉光泽,剑锋过处,空气中弥漫的浊息竟发出细微的“嗤嗤”声,被灼烧净化。
剑光如一道撕裂昏暗的闪电,带着刺骨的杀意,直刺沈青黛咽喉!剑锋未至,那凛冽的剑气已然刺得沈青黛颈间肌肤生痛,几欲裂开。
死亡的阴影,冰冷彻骨,瞬间将她笼罩。
陈夫人吓得一声短促的尖叫卡在喉咙里,直接晕死过去。
床上的陈玉婉眼中刚升起的那一丝微弱希冀,瞬间被无边的恐惧淹没。
沈青黛没有思考的时间!本能超越了一切!在那剑尖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