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髓案(7)
的事情推断,应该是母亲还未出嫁时的记录。
沈青黛向后翻,试图从中找到些关于玉髓案的线索。
十一月十九,知微出嫁了,对方是文渊候世子,忍冬哭了好几天,我也去一同祝贺了。
翻到这里,沈青黛放满了速度。
顾知微,文渊候夫人。
文渊候一家多年前早已因谋害贵妃满门抄斩,但如今出现在祖父的记录中沈青黛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不对劲。
顾家和沈家先后都因浊气卷入皇室斗争,而两家又隔的这么近,中间必然有什么关联。
三月初七,忍冬也出嫁了,对方是京城人士,在太医院当值。
夫人,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
听母亲说,祖母在生下母亲后就去世了。
看到这里,沈青黛反应过来这原来是祖父写给祖母的。
小时候,祖父常常给沈青黛讲一些自己年少时的故事,因此沈青黛经常听到祖母怎么怎么样,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惜沈青黛从未见过祖母,只是每年隔着冰冷的墓碑说上两句话。
沈青黛继续翻阅,知道整本书读完。
她理了理头绪,试图将旧事还原。
现在是承德三十二年,沈青黛重新调查往事。
承德十年,顾知微嫁给文渊候。
次年,也就是承德十一年,母亲白忍冬出嫁。
承德十二年,文渊候一家因谋害贵妃下狱。
承德十六年,沈父因贪污钱财,谋害皇室,满门抄斩,沈青黛侥幸逃过一劫。
沈青黛捧着那本泛黄的日记,指尖冰凉。
纸页上的字迹熟悉又温暖,每一个笔画都勾勒着祖父对母亲深沉的爱意和对生活的点滴记录。
然而,这份温情此刻却像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刺入她的心脏。
承德十年承德十一年承德十二年承德十六年母亲从未提起过与文渊候夫人顾知微的深厚情谊,这绝非偶然的遗忘。
祖父的记录如此详尽,却唯独在两家接连遭难的关键时期,显得异常平静,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一个可怕的念头,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疯狂地在她心底滋生、蔓延——沈家的覆灭,顾家的倾塌,这两场看似独立、相隔四年的滔天巨祸,很可能只是同一只幕后黑手精心策划的、环环相扣的棋局!沈家,或许根本就不是被无辜牵连,而是从一开始,就被设定好的目标之一!而她,沈青黛,这些年拼尽全力想要查清的“冤案”,她为之付出的一切努力,她忍辱偷生、背负污名活下来的信念。
这一切,难道都只是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冷酷计划中的一部分?她就像一只被蛛网黏住的飞蛾,所有的挣扎,都在对方的预料和掌控之中?“不这太荒谬了”沈青黛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她猛地合上日记,仿佛要隔绝那纸上透出的、令人绝望的真相。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咙,眼前阵阵发黑。
她踉跄了一下,手中的日记本几乎脱手。
“沈姑娘!”一直安静守在一旁的萧景珩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她瞬间煞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体让他心头一紧,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透过单薄的衣料传递过来一丝支撑的力量。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急切,目光紧紧锁住她失焦的眼眸,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他看到了她眼中翻涌的痛苦、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濒临崩溃的脆弱。
这种神情,比昨夜面对刺客时更让他心惊。
沈青黛靠着他手臂的支撑才勉强站稳,她大口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