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髓案(9)
当时安远伯府出事时,沈青黛也参与其中协助破案,安远伯夫人顾知微也漏了面。
当时沈青黛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但现如今看了祖父留下的记录,当年的事涉案者几乎全都死亡,而安远伯夫人却好好活了下来。
沈青黛出生时安远伯夫人已经出嫁,因此并未见过她。
但根据母亲的说法,安远伯夫人温文尔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和现在普通平凡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是因为当年的事受了打击还是因为她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试图扮拙蒙混过关?无数巧合混杂在一起,沈青黛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没有出口的迷宫之中。
每一次以为找到了线索,最终却只是引向了另一堵高墙。
新辉教的阴影无处不在。
他们如同附骨之疽,疯狂地收集着浊气结晶,为了那个神秘而恐怖的祭祀。
祖父和文渊侯,当年是否正是因为无意中撞破了新辉教的某个惊天秘密,或者阻碍了他们收集浊气结晶的计划,才招致了灭顶之灾?而顾知微的幸存,是否意味着她与这个秘密,甚至与新辉教本身,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沈青黛试图理清这些事情,然而桩桩件件繁杂混乱,沈青黛还没能成功理通,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翌日,沈青黛醒的很早。
炎热的酷暑接近尾声。
打开窗户,早晨的空气清新,带着还未蒸发的雾气,直扑面门,驱散了昨日的烦恼。
用过早饭,萧景珩昨日睡得很晚,现在还未起床。
沈青黛也没去打扰,收拾了一番,决定自己出门一趟。
昨天偶然看见的布角还未来得及查看,就被突如其来的浊气所打断。
再次踏入沈家,沈青黛没有心思去回忆往事。
那奇艺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四周一片死寂,枯枝在脚下断裂的脆响配合着偶尔几句虫鸣,敲打着沈青黛的神经。
多年的风吹雨打,房屋横梁已经有些坍塌。
许多动物在这安了家,听到动静,齐齐冒出头来,怯生生的盯着沈青黛。
密道入口的石头被移开后并未归位,孤零零的呆在一旁。
萧景珩早已命人在附近严加看守,因此并不会有人发现这的问题。
沈青黛轻车熟路的跳下密道后,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取出火折子。
微弱的光芒迅速照亮了脚下的路,沈青黛沿着墙壁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之前下来都是直奔书房,这次得了空闲,沈青黛仔细观察起了沿路的情况。
密道并不狭窄,沈青黛直起身子走路离顶部仍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脚下是泥土地,前些日子刚下过大雨,因着在地下,地面还有些潮shi。
墙壁铺满了青砖,摸着有一定厚度,建造起来是个不小的工程。
沈家虽世代行医,在当地颇负盛名,但家族一直秉承医者仁心,诊治时并不会收取过多银钱。
想要建造这么一个密道,沈家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不可能。
但书房内的书籍确实是祖父的字迹,沈青黛有些矛盾。
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觉得怪异的布角。
沈青黛屏住呼吸,指尖用力,将那嵌在废墟里的布角猛地向外一扯!“嗤啦——”一声轻微的布料撕裂声在死寂的密道中显得格外清晰。
伴随着这声响,一块包裹在布片中的、约莫手掌大小的令牌应声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啪嗒”声。
同时,被她扯出布角的书柜残骸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下。
火折子的光芒立刻聚焦过去。
那布片颜色灰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