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救人还是杀人
屋子不大,这间卧室走出去就是厨房,江秦风避开门口堆叠的柴火看过去,一个清瘦的侧影映入眼帘。
“咳……咳咳!”青年拿着把破烂的蒲扇扇着药炉,缕缕白烟从炉子周围升起,消瘦苍白的手不受控制地捂住口鼻咳嗽。
江秦风掠过门槛,声音惊动了埋头熬药的青年。
“你醒了?”青年放下捂住口鼻的手抬起头,却没发现自己鼻子和双颊上留下了指头的灰印。
江秦风也没提醒,她沉默地点点头。
“咳咳!我看你一直没醒就给你熬了药,且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青年低顺着眉眼,睫毛微微颤动看着药炉。
“那我……”江秦风正欲走过来帮他,却被一把拦住。
“你先去坐着歇会儿,我马上就好。
”青年轻轻推她的后背,把人赶出了柴房。
“震泽!震泽!”江秦风站在院子里,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唤着震泽剑。
她感觉小腿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往下一看,发现震泽剑斜斜地悬在低空。
江秦风拿起剑把挂在自己腰间,环顾四周后试探着往院子外走。
咦,没有结界。
“姑娘,姑娘!快来喝药。
”青年站在柴房门口,清淡的眸子溢出一抹笑意,看上去十分乖巧。
然而但脸上还残留着的灰黑的指印,让他更像是一只捣蛋装乖的大猫。
“来了。
”江秦风做贼似的从院子外退回来,从他手上接过药碗就抱起来开始吨吨吨。
“哇——”出乎意料地,是吐的声音。
江秦风感觉自己的嘴巴好像被十八个铜人合伙打了一拳,她的舌头火辣辣地发烫发肿,口腔里蔓延出一股足以杀死人的辣味儿。
什么东西?告诉我你放了什么东西?江秦风佝偻着腰,不受控制的咳嗽,气管被呛的生疼。
“对不住!对不住姑娘!”青年大惊失色,用手拍少女的后背,试图帮她手动顺下喉道的艰涩。
“咳咳!咳!”这是救人还是杀人?江秦风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在喝之前她本来已经以为自己有了心理准备,没想到这心理准备还是做早了。
“姑娘!这边坐。
”青年把人扶到劈柴的小凳上,小心翼翼递上了一碗清水。
江秦风抓住碗沿,一把灌下才缓过神来。
“姑娘,现在感觉怎么样?”江秦风摆手:“没事没事。
”幸好没逝。
青年蹲下身来,用手背触碰她的额头,见她身体上的烧退下来了才没再给她递药,反而轻言细语地解释。
据他所说,这药是他从小喝到大的,药材也是现场采摘的,不过确实没想到江秦风并不适应这种吃法。
江秦风在他东一句西一句的解释里理清了现状。
这里是渔安村,世代人靠打渔为生,青年是孤儿,他从小就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算得上是本地的土著。
而自己是他在打渔的时候被一起网上来的,他后面发现人还有气就背回了家看能不能救活。
江秦风对他的解释致谢不敏,摸着下巴看他因为咳嗽显得十分病弱的身躯,怀疑他自己都不能养活,怎么会突发奇想背回来一个陌生人。
青年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说法容易引起误会,他羞涩地笑了笑,挽起衣袖向江秦风展示了手臂发达的肌肉。
可以,病弱但强壮。
江秦风挑眉,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也不想思考修真界这坑爹的逻辑,毕竟也有人因为先天不足无法治愈,但仍然能够通过修道达成强身健体的一些例子。
“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