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方快步追上了前面的却衍，方才却衍送惠嫔回九华殿的时候，他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后头，隐约听见了两人说什么。

    惠嫔这样的女子宫里还是少见的，刚才却衍被人撵着走却又不动弹的时候，他还以为今天真的会有第二位被临幸的妃子出现，结果却是他想多了。

    皇帝还真是不好女色。

    可这么说也不对，先前师久久没受罚的时候，几乎是每日里乾元宫都是要热水的。

    若说他是喜欢师久久才如此有兴致，可他对师久久却又从来都没有好脸色，动辄苛责。

    孟于方心里叹了口气，可能真的是他年纪大了，明明以往对人心十分通透的，现在却是不管怎么用心琢磨，都猜不透却衍丝毫。

    果然圣心难测啊。

    他叹了口气，冷不丁瞧见却衍停下了脚步，连忙也跟着停下，心脏却还是跳了一下，得亏看见得及时，不然就得撞上去了。

    可却衍虽然停下了，却又没做什么，就那么伫立在黑暗里，无声无息的。

    孟于方有些摸不着头脑，冷不丁想起却衍刚才喝的那些酒来，虽然说是助兴的酒，效力不会太大，可皇帝毕竟年轻力壮，这太后又不是皇帝的亲娘，说不得会为了成全惠嫔而下重手。

    他担心起来：“皇上？可要传师……”

    话到嘴边他猛地顿住，虽然乾元宫近在眼前，传师久久伺候是最方便的，可毕竟人在受罚，而且最近每每提起她，皇帝的脸色都不太好，所以犹豫过后，孟于方嘴边的话还是变了。

    “可要摆驾长年殿？”

    却衍抬手揉了揉眉心：“良嫔娇弱，朕醉酒之下难免会伤人，回乾元宫吧。”

    孟于方连忙应声：“那奴才挑个老实的宫女过来……”

    却衍脚步一顿，脸色有一瞬间的诡异，随即冷笑出声：“不是有现成的吗，何必再找旁人？她总得有点用处吧？”

    孟于方从他话里听出一丝嘲弄，直觉师久久这一宿不会好过，却一个字也不敢劝，正要遣人去传师久久，一抬头却见却衍大踏步往偏殿去了。

    偏殿的门昨天才封上，皇帝亲自下的令，这门窗封的自然十分结实，除了一个送饭的小口，连一处透光的地方也没有，这么看着活像是一座牢笼。

    孟于方心里不由一紧，只是站在外头看一眼他都觉得压抑，里头的人该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