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下了雪。

    那年的初春就在那场雪里结束了。

    师久久抬手抱紧了他，所以这些年，却衍真的是一个人熬过来的。

    “对不起。”

    她仰起头，在男人下颚落下一个清浅的吻。

    “你还肯回来，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却衍俯身回应她，可很快过于炽热的唇就让师久久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抬手摸了下却衍的额头，他又在发热了，却衍似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谨慎地后退了一些。

    “往后还是得听你的，那狼裘现在穿果然太热了。”

    他随口道，自然而然地为自己的低热遮掩。

    师久久指尖一蜷，面上没露分毫：“知道就好，你刚才傻死了。”

    却衍有点不服气：“那不可能，岳母做的衣裳，一定会衬得我英武不凡。”

    师久久揉揉他脸颊：“你最英武，赶紧睡吧，我大姐姐在路上，正往这边赶，晚上带你见一见。”

    却衍仔细琢磨了一番她的话，没听出来旁的意思，心下一松，他隐藏的还是很好的。

    “好，我给她也备了见面礼，若不是关瑶跑到京城去，我还不知道要被你糊弄多久，说起来我也该……”

    眼见他要翻旧账，师久久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又强行将他的眼睛闭上：“赶紧睡。”

    却衍这才没了声息，不多时呼吸就绵长了起来。

    师久久慢慢松开手，指腹蹭了下他的脸颊，眼底都是忧虑，药引子的事不能再拖了，吴王是想看她左右为难，那就必须赶在他兴致没散之前拿到手，不然等真的双方交战，败局已定，吴王怕是会鱼死网破。

    得想个法子。

    她出去接了孟于方等人进来伺候却衍，顺带将薛京没事的消息转告，孟于方捂着胸口念了几声佛：“老奴就知道，皇上一定会把人救回来，老奴就知道……”

    他朝着却衍的床榻拜了拜，虽是谢恩，可却怎么看怎么古怪，师久久只得拦住了他：“皇上昨天没怎么睡，待会若是有人来就拦一拦，让他睡上一个时辰再说。”

    孟于方有些犹豫：“若是您的亲眷……”

    “不妨事，母亲和父亲都是体贴的人。”

    孟于方这才答应下来，靠在门边守着，赶路的疲惫都被这好消息压下去了，人瞧着都年轻了几岁。

    师久久没打扰他的好心情，抬脚出了门，她想尽快将药拿出来，得先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