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钰的眼睛瞬间瞪大，不甘而又不敢置信地看向她：“钟鹿呦！你不能……”

    他的话最终没能说完。

    钟鹿呦那瓶药一入口，立马像一团熊熊烈火一般，一路顺着喉咙灼烧到他的肚子里去，让他连一丝惨叫都喊不出来。

    就算侍卫不压着晏云钰，他也再没有力气挣扎了。

    之后的血腥场景钟鹿呦并没有留下来欣赏，她没那个爱好。

    只不过如今仇人已经被手刃，她的心情需要好好平复一下，也实在没心思陪着钟鹿呦楚了。

    “楚楚，你先回去吧，我正好去厨房看看你的药熬好了没有。”

    钟鹿呦楚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钟鹿呦一早就让人给她熬了药。算算时间，这会儿倒的确应该差不多了。

    钟鹿呦楚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没什么能够帮助姐姐的，又想着晏云钰已经解决了，暂时不会再有什么什么事情，于是乖乖听话回了房间。

    钟鹿呦也的确是把钟鹿呦楚的事情记挂在心上的，待她离开之后，她还真脚步一转，去了厨房那边。

    因为是要熬药，药味很大，因此熬药的炉子通常是放在通风的窗边的。

    钟鹿呦到了这边，还没走进去，就看到窗边有道纤长的人影。

    “谁在那里！”

    随着一声轻喝，钟鹿呦快步闯进厨房中。毕竟那是给钟鹿呦楚的药，她当然要比谁都重视一些。

    而里面的人也显然被她这声轻喝惊动了，急忙转过身来。

    “华雪辰？你怎么在这里。”

    待看清那人的脸，钟鹿呦愣了愣，将方才捏在手中的淬毒银针重新收好。同时，空气里一缕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儿飘进了她的鼻中。

    华雪辰明显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悄然捏紧了手中的小瓷瓶，将其藏进了袖子里。

    做完这个动作，他转过身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同钟鹿呦打招呼：“没什么，只不过是想着楚楚的药该熬好了，便过来看看。”

    他说道楚楚二字的时候，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大概是因为想起了自己之前做的那些糊涂事。

    然而钟鹿呦却并不关心这一点，只是盯着他有些过于苍白的脸色，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华雪辰，之前你对楚楚做的那些事情，我们都很清楚，也是她一直郁结于心的结。”

    她说着，视线往下挪了一点，忽然间不知道该同情华雪辰，还是继续和自己的妹妹站成一线。

    钟鹿呦微微叹息一声：“你的心头血纵然有极大的温养之效，但若是楚楚知道了，她定然不会喝的。”

    她和南宫烨离心意相通之后，对于这一类事情，她看得自然要比谁都清楚。

    华雪辰看向楚楚的眼神做不得假，想必是真的后悔了，这才想方设法地弥补，想要用自己能拿出来的一切去讨好对方。

    见被拆穿，华雪辰也丝毫没有狡辩。反倒是放低了语气，苦笑着向钟鹿呦求情：“这我自然知道，不然也不会学那毛贼这般鬼鬼祟祟地一人摸到厨房里来。”

    “呦呦，我自知自己对不起楚楚。但我的心头血抵过大多数珍贵药材，对她身体有益无害。你能不能……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别告诉她？”

    华雪辰是谁？以他的性子，别说向人服软了，就连低个头都简直难以做到。

    然而如今他不仅在钟鹿呦楚的面前将姿态放得极低，甚至眼下愿意用这样如同请求般的语气同钟鹿呦说话，这是以前怎样都不敢想的事情。

    钟鹿呦身为过来人，哪能看不出钟鹿呦楚心里还是对华雪辰有几分感情的。

    只是以前的事情对楚楚来说是一道无论如何也没法迈过去的坎，也犹如一座隔在两人中间的一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