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威严彻底取代。
“前头为阿哥治病的太医是谁?将人交到慎刑司,不论阿哥是生病还是其他,欺上瞒下,耽误治疗,都是重罪!”太皇太后冷冷的说着,交代了身旁的太监嬷嬷去将渎职的太医带到慎刑司交由皇上处理,她绝不容许这些人再活着。
“哀家不管你们翻烂多少典籍!用光多少珍药!谁敢藏私,谁敢不尽心,”
她的语气毫无波澜,却字字千钧,“哀家就让他知道会是什么下场!”一道道没有丝毫温度却高效得可怕的口谕,如同冰冷的雨点砸下。
慈宁宫带来的心腹嬷嬷立刻领命而去,行动快如鬼魅。
刚才还弥漫着恐慌和绝望气息的暖阁,瞬间被一种凛冽的、不容置疑的秩序感包围!太皇太后下完命令,这才缓缓转回身。
她没有再靠近床榻,只是隔着几步的距离,深深地、深深地望着床上那个几乎已经意识不清的重孙。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承祜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但是听到太皇太后的声音还是努力的睁大了眼睛。
他的眼神有些聚焦不上了,努力睁大眼睛看向发出声音的位置,喉咙将近失声:“乌库……妈妈……”他求生的意志如此顽强,让太皇太后都有些落下泪来:“承祜不怕,乌库妈妈也来了,承祜一定会活下来的,一定……”……康熙在调查承祜患上天花的媒介,前面承庆的死亡,相同的低热发烧,再到高烧不断,一连两个阿哥,其中怎么可能没有猫腻?他仅有的两个阿哥,一死一垂危,症状雷同!天底下哪来这么巧的事?!这分明是有人在龙榻前,在他的眼皮底下,朝着他的血脉下毒手!他从承庆的死亡开始查,承庆最快发作也最快死亡,除了先天体弱,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曾经接触过天花的痘痂。
延禧宫的宫门紧锁着,宫院内,积雪尚未扫尽,显出一种荒凉的颓败。
康熙大步流星穿过庭院,走向承庆阿哥生前居住的东配殿。
推开门扉,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心口又是一窒。
从宫中传出承祜阿哥是感染天花以后,先前有相同症状的承庆阿哥处自然也被封锁了,康熙踏进门来时,只闻到浓浓的药味和许久没有打扫的腐败的植物气息。
纳喇氏在内殿里痴痴的抱着件衣服,这是承庆还没生病之前,她正在绣着的小衣。
“惠嫔,”康熙冷声问:“承庆是什么时候开始烧的?症状初起前后,接触过谁?”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屋内每一件陈设,最后钉在纳喇氏失神的脸上,“朕要知道一切!承祜也染了——天花!症状何其相似!这其中,只怕是有人用了不该用的东西!”承祜天花了,承庆一样的症状。
这些话像惊雷一样劈在了混混沌沌的纳喇氏耳朵里。
她一开始没反应,听到康熙提起了承庆,还有天花,她才呆呆的抬起了头:“皇……皇上,我的孩子啊……”她呜呜咽咽哭了出来,承庆身边跟着的从来都是奶嬷嬷,他身子骨弱,纳喇氏从民间听了个偏方,孩子身子骨弱,吃不进药的话就让乳母吃,以乳汁为药,慢慢养着。
眼看着都过了两岁,再过些年就能开蒙了,可偏偏……可偏偏就这样没了。
叫她如何能接受。
如果是因为发烧,将她的孩子带走,那她除了崩溃,也没有其他法子,可是一听皇上这话问的,承祜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只是因为承祜身体比较好,才让“发烧”后面的出痘症状能出现,那就是说!她的孩子是被害的。
她像是突然明白了康熙话语中蕴含的惊天真相,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炮仗般炸开了!承庆当初也是发烧!太医们起初也只说风寒受凉!可后来烧势凶猛,药石罔效,短短两天就去了!她和所有人都以为只是孩子体弱!可如今……承祜阿哥也这般,竟是天花?!纳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