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遇1
周五下午,街道办的办公大厅里灯还亮着,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每个窗口前都还有人,大家都在忙着。
忆芝刚送走一个来递交低保申请的老人,把材料拿到打印间,一张张扫描。
她站在复印机旁,刚要放下一张新的,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了一下。
是他的信息。
【今晚回不去了,我明天早上回,咱们还有一整天。
】她直接拨了电话过去,他很快接起来,背景有些嘈杂。
她开门见山,“你明早回来,晚上又得走,不如下周事情忙完了再回。
”他的声音委委屈屈,“咱俩都快两周没见了,你不想我?不想也行,我想你了,行吗?”她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脸颊之间,腾出双手继续往扫描仪里放纸,怕弄乱顺序,声音心不在焉,“都挺累的,你回来了咱们也是在家睡一天。
”他那边立刻不正经了,“你想怎么睡?”“哎你……”这人现在是荤素不忌,张嘴就来。
她都懒得搭理他,低声数落,“我在单位呢,你胡说什么?”他那边周遭忽然安静了,应该是刚上车。
有人跟他打招呼,他瞬间切回商务语气,稳重得仿佛和刚才开黄腔的根本就是两个人。
她一笑,知道他现在得端起来了,故意压低声音回敬,“那你想怎么睡?”那边顿了几秒,像是被噎到似的轻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所答非所问,“今晚这个饭局我是小辈,实在推不掉。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周四就回来。
”她哪肯放过,开口又补一刀,“那周四睡你好不好?”她声音不大,却像带着小钩子,从听筒那头勾过来,落在他耳廓,冷不丁挠了一下。
电话那头再度咳了一声,像真被呛到了,赶紧找台阶下,“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了,晚上早点睡。
”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生怕她再来一句什么石破天惊的。
忆芝回到办公室,把手机放在桌上,收拾完资料又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一眼通话记录,盯着屏幕笑出了声。
而在上海,靳明正靠着商务车椅背,手撑着眉心,掩住自己脸上的笑意。
车里还坐着两个老朋友,一个笑着打趣,“哟,靳总这是有情况啊,报备得够详细的。
家里管得这么严?”另一个是他大学时就认识的,姓郑,也没放过他,“这你都听不出来?对面根本不爱搭理他,自己还一个劲儿往上贴,别是剃头挑子吧?”靳明终于没憋住,低低笑出声来,还不忘给自己撑个场面,“你懂个屁,我这是自觉。
”忆芝回到家,换上家居服,把街道工服整理好挂起来,顺手拨了拨其他衣服,看有没有哪件需要送干洗的。
最近两人都太忙,家务谁也顾不上。
像衣帽间这种太私人的空间,也不方便交给阿姨来收拾。
算上这个周末,他们确实整整两周没见了。
国庆中秋将近,街道里的活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市容卫生、社区风貌、黄金周应急预案,困难家庭节前慰问……白天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星灯计划的试验项目——“照护者闭门小组讨论会”也进入取义。
到了后半周,资本圈的饭局渐渐多起来。
虽然他既不缺钱,也不打算上市,短期内没在主动做融资,但对资本圈的策略性联络,他从不轻视。
真正懂行的投资人也不只是奔着投,他们要的,是周期里握手的姿态。
桌上聊的不是估值,而是五年之后的风口,谁的牌还能打下去。
而下周的排期更难脱身。
对方是带着政府指导基金的核心客户,牵涉技术定制与落地场景,他必须亲自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