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观
了来!“真是到哪都有该死的家伙!”祁兰咬着手指,越想越气,猛地朝木床踹去,床板咯吱作响。
她只是想重新过上好日子,再远的路她都走了,再陡的坡她也爬了,苦尽甘来、苦尽甘来,到头来是吃不完的苦!“哐”本就老旧的破木床板承受不住外力,当着祁兰的面直挺挺倒下。
“好啊,连你一块破木板都能欺负我了。
”祁兰深吸一口气,眼眶发红,想着今晚她还得入睡,心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刚准备扶起床板,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双手一松,连忙站起身,只见方才的年轻道士携着不知哪吹来的阴风破门而入,对方手里还拎着一堆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木牌。
“怎么,竟然还有贱畜敢逃跑?”年轻道士阴鸷地盯着祁兰,咧嘴笑道。
祁兰惊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还是强装镇定的指向床边,讨好的看着对方低声说:“道长哪里的话,进了观就已是观内人了,那是半分反心都不敢有,适才不过是这床板失修倒下,声音大了些,反倒劳烦道长亲自跑这一趟,小人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在乞丐窝里摸爬滚打数年,祁兰到底是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毫无骨气可言。
骨气?能让她吃饱饭还是能让她活命?“你这顽畜倒是会说话,适才没注意,想来你还是这乞丐堆里少见的好福气。
”年轻道士晃了晃手边的木牌,手指任意比划了几下,过一会突然笑嘻嘻的看着祁兰道。
祁兰听到对方的夸赞只觉手脚发凉,一颗心止不住的下沉。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这臭牛鼻子说得什么瞎话,她好福气?她好福气就不会被掳到这鬼的地方!真是哑巴听了都要笑出声。
“何…何解啊,道长。
”祁兰虚虚一笑。
“字面意思,你生了一副好躯体嘻嘻,观内…观内人,嘻嘻”年轻道士笑说着把手上的木牌扔给祁兰,哼着调子远去。
“观内人,好好表现,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祁兰看向自己接到的木牌,大小不一,大的上面刻的是个午字,小的则是三字,午三,午是时辰,三是什么?年轻道士含糊其辞,摆明了不想告诉她话中真正的含义,却也透了几分消息出来,跟她的猜想不谋而合。
从进了观她就发现这群道士喜欢习惯性地打量人,从头到脚过一遍眼,但这又明显不合他们倨傲的态度,一个两个还能说是巧合,一群人都这样干,没鬼就离谱了!再细究那年轻道人口中的“好躯体”,这群人之前分明是在辨认男女,不过她蓬头垢面,衣服里又藏着不少碎布条子,对方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现在只知道这群道士掳了他们来,做这类事也不计其数,还在乎男身女身,他们真正的意图她却无从得知。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祁兰转头看向地上沾满灰的床板,长叹一口气,认命的扶起躺了上去,外面幽寒的月光照进床尾,墙上树影摇晃,凭着这份清寂,她携着满头的思绪驶向梦乡。
平静总是难得的,过完一夜,她又开始提心吊胆,这群道士大早上把人都叫起来更衣洗漱,就为了分清男女吗?看着手上青白色的道袍,祁兰心底暗暗自嘲
,她在权力最鼎盛的时候没穿上这身衣服,结果现在成了任人宰割的乞丐,反倒能穿了。
世事难料,她也从未料对过。
“拿上牌子,跟着我们走。
”前方的褐衣道士发话道。
祁兰低头掩在人群中,暗自心惊,昨夜的年轻道士似乎没来,这群人也不知道要领他们去哪。
眼看队伍停在道观后院的井口处,祁兰心底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不会吧?“下去,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