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
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
欢都煌语气轻佻,眉眼间透出隐隐笑意,意味深长的看向祁兰:“你可有法子在子时前将白附子引至地宫?”“这…属实有点为难晚辈。
”祁兰哪里能拿捏的住白附子,她用余光瞄了眼欢都煌,眼瞅着对方脸色变得阴沉,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观主身患癔症,若是能让他发作…”“癔症?哈哈真是连上苍都看不下去了,当年的报应,报应!”欢都煌脸上尽是癫狂之色,啃咬着指甲,欣喜若狂道:“拿着这枚叶片,将这畜生引到地宫!”祁兰双手前伸,接过通体翠绿的叶片。
叶片脉络上方偶有碧色流转,煞是好看。
“这枚叶片上附有我的灵力,待他松懈之时我施展幻术,必将引得他癔症大发。
”欢都煌盘坐在地上,尽管极力掩饰,但那微微晃动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窃喜。
欢都煌在烛火下露出一个笑容,眸光森寒刺骨,恶劣地勾唇道:“他癔症发作,你若还不能将他带下来,那就由我亲自去。
”亲自?欢都煌不是出不去地宫吗?祁兰心中暗想。
祁兰心中存疑,但不妨碍她口头应答:“还请前辈放心,晚辈定在子时之前将白附子引到地宫!”“你最好能做到。
”欢都煌冷笑道。
祁兰提着夜笼灯向白附子厢房走去,对方今晚还没喝药,她借着送药的名头,敲开房门。
“师父?”祁兰温声询问。
屋内一片死寂,毫无动静。
祁兰悠悠推开房门,见白附子低头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用右手食指抚按着太阳穴。
“何事?”白附子声音微弱,好似力不从心,每一个字都像是挤出来的。
祁兰:“徒儿来给师父送药。
”“呈上来。
”白附子撑着榻子艰难起身,手心里爬满了汗水,匆忙接过药碗一饮而下。
喝完药过了片刻,白附子刚想开口,眼前却划过一丝碧光,如针芒在喉,让他出不了声。
他能感到自己的神思正渐渐变得昏沉,却无法制止,茫然间,周遭的一切慢慢失焦起来。
祁兰见没有了动静,不经意地抬起眼帘,这才发觉对方正目光审视地望着她,漆黑的眼底情绪难辨。
祁兰默不作声,内心有了某种猜想,垂袖悄悄摸向叶片的藏处,果不其然,空无一物。
“师父?”祁兰霎时仰起脸庞羞涩地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几分腼腆,温柔而美好。
虚弱无力的呼吸仿佛是世间最苦的风,带着他的懊悔与痛惜仓促而来,他的眼神空洞无光,愣神中夹杂着几分不敢置信,颤颤巍巍道:“岚…岚娘!”空气在白附子的喉间急促地穿梭,让他的胸膛起伏如惊涛骇浪。
“我是岚儿啊,师父。
”祁兰莞尔一笑,开口解释道。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女子,渐渐地,她与记忆中模糊的青衣倩影重合起来。
他的心神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平静,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岚娘…岚娘,你没有抛下我。
没有抛弃苇生,对不对?”白附子忽地凑到祁兰面前,双眼湿润,泪如雨下,像个孩子般跪伏在地。
祁兰张开双臂抱住白附子,笑着轻拍他的背,眼底却是明晃晃的恶意。
祁兰就像把裹着布的刀子,你永远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捅。
白附子当初犯癔症,口里念叨的苇生原来是指他自己。
祁兰心中暗自腹诽,岚光、岚儿、岚娘,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了的,她祁兰给别人当了替身。
真贱啊你白附子。
祁兰目光穿过窗外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