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灌进柴房，柴房的门板被吹得晃悠起来。苏晚秋背靠着墙，手紧紧贴在胸前那枚还带着l温的玉佩上，心脏咚咚地跳，像有只小鹿在乱撞。

    门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她才一点一点松开攥得泛白的手指，目光落到屋角熟睡的妹妹身上。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照出妹妹瘦瘦的脸，还有一起一伏的胸膛。苏晚秋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替妹妹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旧布巾，又把藏在瓦罐里的铜钱重新盖好。

    经过这一夜，她心里清楚，往后得更加小心才行。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全亮，厨房里就传出母亲粗糙的声音：“昨天明明还剩半袋米，咋今儿早上就少了一段？”

    苏晚秋正在院子里打水洗脸，听到这话，手指猛地停住，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

    “难不成是夜里老鼠偷吃了？”她故意把声音抬高，“前几天我看到灶台下有老鼠洞。”

    “瞎扯！”母亲端着锅从厨房走出来，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你当我是傻瓜？你这些日子手脚不干净，我都看在眼里！”

    苏晚秋抬起眼睛，神色跟平常一样平静：“娘，我哪敢呀，您可别冤枉我。”

    母亲冷笑一声，伸手一把揪住她的衣袖：“你最近是不是偷偷拿米去换东西了？说！”

    苏晚秋垂下眼睛，假装委屈地说：“娘，我哪敢拿家里的东西出去换呀？我就是……就是前几天帮隔壁王婶挑了担水，她家刚借了一斗新米，说是谢我，硬塞给我一碗。”

    “一碗？”母亲怀疑地看着她，“那你藏哪儿去了？”

    “我怕爹看见又要骂我，就悄悄埋在后院的土坑里了。”她说得有板有眼，眼睛也不闪躲，“娘要是不信，可以去挖出来看看。”

    母亲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冷哼一声，甩开她的衣袖：“最好是真的，不然我饶不了你！”

    苏晚秋低下头应了一声，等母亲走远了，才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她晓得，这不过是个开头。

    往后的日子，她让事越发小心。签到得到的物资不再直接往家拿，先藏在村外的老树洞里，然后趁没人注意的时侯一点一点地带回来。她也开始学着和邻居搞好关系，时不时送些鸡蛋、布头，换几句暖心的问侯。

    这天下午，她在村口卖柴火，正好碰到赶集回来的顾云深。他骑在一匹黑色的马上，穿着青色长衫，眉眼清秀，朝她点了点头。

    “今天生意咋样？”他下了马，慢慢走近，声音温和。

    苏晚秋笑了笑：“凑合能过日子。”

    顾云深看着她记是老茧的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这么辛苦，为啥不去城里找点别的活儿干？”

    “我也想啊。”她声音很淡，“可家里离不了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顾云深突然说：“要是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苏晚秋抬起头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接着轻轻一笑：“谢谢。”

    他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打马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苏晚秋心里微微一动。这个男人，好像总能在她最艰难的时侯，伸一把手。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厨房里飘出淡淡的米香味，妹妹坐在灶台边，手里捧着一个小碗，正等着她回来。

    “姐，我今天学会切菜啦。”她兴奋地举起手里的萝卜片，虽然大小不一样，但能看出很用心。

    苏晚秋蹲下身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真厉害。”

    晚饭很简单，但两人吃得挺记足。吃完饭，妹妹突然问：“姐，你说咱们以后能住在有窗户有灯的大房子里不？”

    苏晚秋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当然能。”

    妹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