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体恤体恤,一不小心体过头
阖眼,竭力压抑自己,“别乱动。”
紧接着,他手臂缓缓收紧,一点点箍春桃入怀中,与她身上的气息、骨骼交染。
比起欲念的缠绵,更像他本能地向热而趋。
春桃才一偏头,湿热的唇峰便擦过耳际,恰好落在耳廓最敏感处。
“今夜就罢,”裴知春嗓音喑哑得仿佛从胸腔里挤出,“这笔账先……留着。”说罢,他声音散在耳畔的热气中。
春桃没接话,原本心里还憋着气,但转念一想,发火能解决事,她早升任管事嬷嬷了。说到底,她是通房,他是主子,这般贴近也算不得逾矩。
若真有事,他早推开了。
不妨养点精神,明日之事,明日再应对。
一呼一吸间,春桃半阖上眼,那缕檀香又从裴知春衣襟间透出,夹杂一丝潮意,缠在她的鼻尖、喉咙,熏得她发晕。
连日疲倦涌上,春桃的意识渐渐被檀香浸透、裹缠。
不知过去多久,察觉怀中人呼吸渐趋平稳,裴知春垂眸,凝望紧贴在他颈侧的脸上。
他从不曾在旁人面前流露软弱,更遑论把生死寄托在一个婢女之身。
荒谬至极、可笑至极。
但如此狼狈之际,他竟放任自己与婢子相拥而眠,只为渴求她的怀抱、贪恋她的温暖。
天地之间,唯余彼此、相偎取暖。
裴知春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安定之感,终是阖上眼,陷入无梦的沉眠。
翌日清晨,裴知春一睁眼,身侧已空无一人,昨夜种种,仿佛不过一场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