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你这是在撒娇对么?”
药,语带讽意道:“公子昨夜拎剑杀气腾腾,今早又让我喝药,莫不是想毒杀灭口?”
裴知春非但不怒,反而唇角微g:“现在才怕?昨夜咬我那口时,胆子倒是不小。迟了。”
果真是报复。
春桃被他这坦然的“承认”噎得说不出话,一gu气堵在x口,怒瞪他一眼。
迎着她恼怒的视线,裴知春起身,几步便到了近前,他微微倾身,y影便悉数笼罩下来。
“喝罢。”裴知春低笑,直视着她躲闪的眼睛,“喝了它,便能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那地方——”
“叫作si无葬身之地。”
闻言,春桃望着那药汤,唇角浮出一点僵笑,嗓音艰涩道:“公子惯会拿这种话取笑人。”
裴知春没再催促,只取起案上银匙,舀了一勺药汤,递至她唇畔,近乎蛊惑道:“要我喂你么,叙娘?”
银匙冰凉,触及唇瓣,如他昨夜落下的吻。
春桃只感头皮发麻,猛地后缩,言语中似要将所有怨气压下,“你若真毒我,我便夜夜入你梦里,哭给你看,缠着你,不让你睡!让你香都点不成,梦里都是我!”
话音落下,春桃自己先噎了口气。虽说他不会真的下毒,然药汤一递到唇边,成为他人掌中之物,被c纵生si的感觉,令她发怵。
对此,她只好把惶恐藏在狠话里,筑起壳来护住自尊。
裴知春听她连珠pa0似的“诅咒”,神se不动,银匙又往前递了半分:“喝。”
这人疯了吧,疯得还如此这般理直气壮!
春桃在心里将他翻来覆去骂了千百遍,又g脆心一横,夺过药碗仰头灌下。
怎料,预想中的苦味没有袭来。
舌尖先尝到一抹甜意,还带着辛辣的余韵,暖融融的,分明是缓月事腹痛的方子。
春桃登时羞愤难当,险些将药盅掷回去:“这是姜汤,还兑了些黑糖浆水?”
裴知春没立刻作答,而是将她的惶恐、羞怒尽收眼底,随后慢条斯理接过药盅,指腹拂过沿口,细细擦拭。
“不错。眼下看来,叙娘倒是个口是心非的x子。心里头纵使将我千刀万剐,这该做的事,却是一桩也不肯落下的。”
说罢,他将药盅搁回案几上,“叩”的一声,在静默中尤为分明。
见她犹带惊疑,又慢悠悠地续道:“往后我便当你那带刺的话,都是……”
“nv儿家的娇嗔。”裴知春说得笃定,语气颇为自然,更像故意噎她,“叙娘可不像是真想怪我,看起来更像闹别扭。你是在撒娇罢?”
春桃被这颠倒黑白、自说自话的论调气得眼前一黑,险些背过气去。
“公子这碗蜜糖姜汤,莫不是连脑子也一并糊住了?”春桃一时气急,不等裴知春作答,拂袖回身,逃似地离开了。
这一气便气到了晚上。
春桃拎回绣着白鹤的软枕,睡前一言不发地往床榻正中一搁,界限分明。一枕之隔,隔开裴知春,也隔开她如乱麻的心。
裴知春也不言语,只看她一眼,继而斜倚床侧,掌心按在白鹤软枕,神se自若,却一夜未眠。
一夜无声对峙,直至天光微熹。
转眼暮se四合,骤雨初歇,檐角水珠滴答落下,敲在石阶上。
春桃正坐在案前,一卷书册摊开面前,刚要翻页,忽觉药香被风吹得四散。
帘外隐隐传来几阵杂音,打破素日的静谧。
紧接着,一道清润朗然的男声穿透门帘。
“兄长,这几日可安好?”
门帘猛地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起。
守在外间的小厮脸se煞白,几乎是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