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叙娘,如果你能忍住,就让你见他一面。”(微/指J)
春桃手中的书页还没有来得及翻过去,那声“二公子”已落在耳畔。
守在外间的小厮声音发颤,几乎要哭出来,拦在门口:“二公子,您真不能进去!长公子吩咐过——”
帘外玉立的身影顿住。
裴知远抬起的手悬在半空,敛去眼底笑意,凝成一片冷意。
他紧盯拦在身前、几yu下跪的小厮,轻笑道:“哦?那是我失礼。”
话虽如此,仍是退后半步。
视线刚从帘子上移开,一阵风恰巧鼓起帘缝,透出春桃攥着书页、怔怔抬头的模样。
霎那间,春桃百感交集。
两人隔着风、隔着帘子,四目相对。
又在帘缝合拢的刹那,只听裴知远开口。
“好。”裴知远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带笑:“不进便是。”他拂袖离去,徒留一地寂静。
春桃盯着那合拢的帘子半晌,直到回头的一刻,却冷不防吓了一跳。
裴知春竟站在身后,而她竟半点也没察觉。只见他玉冠素袍,璎珞佩环悬在腰侧,容se寂然,静立如一道幽影,唯有宽大的袍袖稍晃,似从屏风缝隙间飘出的鬼魅。
“长公子,”春桃侧过头,避开在身上打量的目光,g笑两声,莫名有些心虚,“您这走路怎悄无声息的。”
裴知春俯下身,呼x1贴着她耳廓,喃喃道:“叙娘,安分呆着,好么?”
感到后颈有sh热拂过,春桃勉强挤出一句,“我自以为一直都很安分,倒是长公子,总喜欢吓唬人。”
“吓唬你?”裴知春唇瓣紧贴耳侧,嗓音渗着凉意,压下她剩下的话语,“那你说说,他这番殷勤……图的什么?”
气息吹在耳侧,唇瓣碾磨过她耳垂,带着、温热。
“不该有的心思,趁早给我断了。”说罢,他抬起乌黑的瞳仁,目光流转在她紧绷的脸上。
自那日之后,裴知远几乎天天都来。
有时送茶,说是给兄长的,有时带几方罕见的纸墨,甚至有一回,说是要与裴知春对弈。借口层出不穷,什么话都说过,却每次都被挡在院门之外。
起初,小厮还诚惶诚恐地拦他,到后来几乎已经麻木。每次裴知远踏进院子,便慢悠悠地站定,眼尾噙着惯常的笑意,懒洋洋地开口:
“可惜,兄长这身子骨,养了四年,真是b菩萨金身还娇贵。”
裴知远来的过于频繁。几乎日日都来,日日都被拦。屋外的人想进来,屋内的人倒想出去。
这日,裴知远如常候在门外。
屋内,春桃坐卧不安,一字也没看进去手中的书,扫向身侧的裴知春,见他半倚在榻上,容se淡淡,置身之外。
她只觉自己不知哪辈子欠了这俩兄弟,先招惹了裴知远,又惹上裴知春。
倘若说,与裴知远曾经真的有过几分真心,但如今落到裴知春手里,早已看清。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件暖床的东西罢了。
之所以还能留在跟前,无非是因为她对他还有点用处。
情ai二字,在男人的权衡里,向来轻如鸿毛。
便如裴知远,作为续弦所出,表面云淡风轻,但行止间处处模仿裴知春的做派,所求的,不过是那觊觎已久的世子之位罢了。
思及此,春桃抿了抿唇,“长公子,这二公子……”
裴知春见春桃惶恐不安,心中甚是有趣,唇角牵动了一下,讽笑道:“四年不闻不问,如今倒勤快得很……叙娘,你说,图的是我,还是旁的?”
春桃明知他这话是冲着自己来的,仍装作不懂,“二公子是来探望长公子的,婢子不敢妄自揣测。”
果真,裴知春冷冷睨她一眼,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