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无比后悔和余衡扯上了关系。

    她踩下油门，没管他就直接把车开走。

    “唐知韫！”

    引擎轰鸣声中，余衡失控的拿起手上的东西砸去。

    好，好得很。

    他有的是办法缠着她。

    余衡掏出手机拨通整形医院院长的电话。

    “上次的调整我恢复的差不多了，麻烦早点帮我安排下一次。”

    “对，还是按着那个男人微调。”

    公寓落地窗外霓虹闪烁，莫柏霖将冰袋按在段初柔红肿的手上。

    她方才打唐知韫没留余力，掌心有些发红。

    莫柏霖坐在床上给女人吹了吹，低头时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疼吗？”

    段初柔摇摇头，指尖无意识蜷起。

    “柏霖……”

    “怎么了？”

    男人刚开口，就被女人忽然抱住。

    段初柔昂着头，她的吻来得又凶又急，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克制与煎熬尽数倾泻。

    薄荷气息侵入唇齿时，莫柏霖有一瞬僵硬，却终究闭上眼，手指插入她蓬松的发。

    一吻终了。

    段初柔喘息着埋进他怀里，她抱着他脖子的手更加用了：“对不起……柏霖，别讨厌我。”

    莫柏霖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的吊灯，嘴唇上的温度还未散尽。

    他想起唐知韫以前每月十五机械般的拥抱，想起她连亲吻都不愿施舍的冷漠。

    原来真正的心动，是会让人浑身战栗的。

    他轻轻抚摸段初柔的后颈，半晌后道。

    “明天陪我去墓园吧，我想爸妈了。”

    第二天上午。

    青松环绕的墓园飘着细雨，莫柏霖将白菊放在父母碑前。

    照片上的男人与他有七分相似，眉宇间却多了几分飒爽，那是没被爱情磋磨过的模样。

    “爸，妈，这是初柔。”

    他指了指段初柔笑道：“小时候总偷咱家枇杷的那个皮猴子。”

    段初柔难得红了耳尖，规规矩矩鞠了三个躬：“叔叔阿姨放心，我会把柏霖照顾得比枇杷还甜。”

    莫柏霖扑哧一笑，阴霾散去几分。

    然而转身的刹那，他猝然撞进一双如墨的眸子里。

    唐知韫正立在十步外的墓碑前，她的腕间缠着重新串好的佛珠。

    莫柏霖瞥过那些修补过的裂痕，语气讥诮：“坏掉的东西就该扔了，修补不了的何必多执着。”

    唐知韫喉头一哽，也听懂了男人的言外之意：“当初我是气你，才故意和余衡……但是我没想到那个监控……”

    “够了！”

    段初柔又要给她一耳光，却在半空被莫柏霖拦住。

    “啪！”

    接着，一记耳光响彻墓园。

    莫柏霖掌心发麻，看着唐知韫脸上浮起的红痕，忽然就笑了：“唐知韫，同时伤害两个人，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

    暴雨倾盆而至时，段初柔强行将莫柏霖塞进车里。

    后视镜中，唐知韫的身影在雨幕中踉跄追逐，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傀儡。

    慢慢的女人越来越远，在下一刻摔在了地上。

    莫柏霖突然抓住方向盘：“停车！”

    “你疯了？”

    段初柔踩下刹车，满眼的不解：“她当初怎么对你的？现在淋场雨你就心软了？”

    莫柏霖推开车门冲进雨里。

    唐知韫跪在积水中的画面与儿时重叠，那次他失足落水，她也是这般不要命地扑来。

    莫柏霖蹲下身，雨水冲刷着两人交错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