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沈清珞从剧痛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偏房床榻上。
双手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火辣辣的疼痛一阵阵传来。
“夫人,您醒了?”婢女轻云红着眼眶坐在床边,“您的手……我这就让世子给您做主……”
“不必。”沈清珞虚弱地摇头,“这就是他让人烫的。”
轻云倒吸一口冷气:“这怎么可能?!世子以前可是日日偷偷保护您出入学塾,生怕您出一点意外……”
眼泪无声地从沈清珞眼角滑落。
看看,所有人都说他爱她啊,
可为什么,突然就不爱了呢?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养伤的这几日,沈清珞每日都能听到府中传来的萧承弈和柳如漪恩爱日常。
萧承弈带她去皇庄看赛马,为她包下整个首饰铺,甚至为她放了一场专属烟花。
七日后,萧承弈终于带着柳如漪回来了。
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沈清珞,如漪马上就要过生辰了,这场生辰宴,你来筹办,作为你烫伤她的代价。”
沈清珞已经疲惫到无力反驳。
她不想在离开前节外生枝,只能点头答应:“好。”
筹备生辰宴的那几日,沈清珞几乎没合过眼。
她拖着还未痊愈的双手,亲自挑选每一束鲜花,确认每一道菜品。
下人们看她的眼神充满怜悯,却没人敢帮忙。
生辰宴当天,整个萧府灯火通明。
宾客们窃窃私语:
“正妻给外室办生日宴,真是闻所未闻……”
“世子这次是动了真情啊,你看那些礼物,随便一件都价值连城……”
沈清珞站在角落,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她的目光落在上首端坐的萧承弈身上。
他穿着玄色锦袍,不停地敲着桌面,显然在等柳如漪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柳如漪始终没有露面。
萧承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派护卫去找人。
“世子!”护卫慌张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柳姑娘走了,只留下这个……”
萧承弈一把抢过信,快速浏览后,脸色骤变。
最后,他猛地将信甩在沈清珞脸上——
“沈清珞!”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信纸飘落在她脚边。
她颤抖着捡起来,上面是柳如漪娟秀的字迹:
【世子,当您看到这封信时,妾身已经离开了。妾身倾慕您,也很想和您白头偕老。但沈清珞用妾身父母的性命威胁我,妾身不得不走。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见。】
“不是我。”
沈清珞麻木的将信还给他,“我没做过这种事。”
“你每次都说没做过!”萧承弈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该做的事却一件不少!”
沈清珞呼吸困难,却倔强地与他对视:“我……真的……不知道……”
可萧承弈却不信。
他笃定是她将柳如漪逼走,为了逼问出柳如漪的下落,他竟让人将沈清珞的父母绑到了城墙上悬吊起来。
两位老人被悬在高空,仅靠一根细细的绳子维系生命!
“说!如漪在哪?”萧承弈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手指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城墙上,“只有说出她的下落,你的父母,才能活。”
“父亲!母亲!”
沈清珞怎么也没料到,他竟爱柳如漪爱到了如此疯狂的地步,为了她,竟要摔死自己的父亲母亲!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几欲崩溃。
“我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