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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重要。
我只需要,慢慢等他,一无所有、苟延残喘地从废墟里爬出来,
再一寸一寸,看着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如何被我亲手碾碎成灰。
10.
灾后第十天,我以顾氏集团名义,代表企业援助受灾区域,飞往日本。
我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带着捐款公文、医药箱、口罩和一群媒体记者。
站在废墟边,我神情冷静,面容庄重。
外人以为我是在悼念,怜悯。
没人知道,我在等待一个人。
走出临时救济点,穿过人群时,有人突然拉了我一下袖口。
苏总。小助理低声提醒,那边......有个人在看你,很怪。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一堆倒塌的废铁和木板之间,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他的脸几乎看不出原本样貌,一半焦黑,一半布满疤痕,嘴角流着涎水,眼神却死死盯着我。
只见他的四肢扭曲,似乎断过又接错了,像个被命运碾碎的残渣。
他是谁
随行的当地地陪赶忙上前低声解释:身份查不出来,没有任何证明文件。前几天因为跟人抢救济粮,被砸断四肢,好像声带也被打坏了,之后精神就出了问题。
那人看见我走近,猛地朝我冲来,像狗一样咿咿呀呀,试图挤出什么音节来。
我从随身包里取出一块压得变形的面包,冷漠地扔到他面前。
他猛地抬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气音。
看清我的那一瞬间,
他的瞳孔像针一样缩紧了。
我见他眼神发疯般激烈,嘴唇颤动,想喊却喊不出,痛苦又愤怒。
我俯下身,镜片遮住了眼中情绪。
顾总,好久不见。
他眼神剧烈一颤,嘴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像破损风箱一样泄着气,手在地上疯狂地抓着,想挪动身体却只能像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
怎么样,这次旅行,你还满意吗
哦对了,我微微一笑,你上飞机前,我说你妈生病了,我可没有骗你。
她是真的生病了。本来呢,抢救过来了,
我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低了几分:但后来她看到你‘死亡’的新闻,太激动,脑血管破裂,当场气死。
顾澈全身剧烈颤抖,眼泪混着尘土滴落,拼命想向我扑过来。
可他双膝反折,腿骨错位,只能在地上像狗一样拖行,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咿咿呀呀。
想知道是谁告诉她的消息我歪头,目光温柔,是我。
11.
对,我是故意让她知道的。
而且,我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次海啸。
他眼睛赤红,整个人快疯了一样,手指抓得地面生出血痕,却连一句话都喊不出。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慢慢站起身,理了理风吹歪的西装外摆。
现在的顾家,姓苏了。
股份、房子、名誉、遗产,一切都归我。
我俯身靠近他,贴近那张扭曲烧毁的脸,轻声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
因为我终于怀孕了。
他身体猛地一震,瞪大双眼。
我却忽而一笑: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国宣布......孩子发育停止,自然流产。
毕竟,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不是出于爱才来的,只是筹码罢了。
而你,顾澈,你肮脏的基因,连在世上留下痕迹的资格都没有。
他眼角疯狂地抽搐,像是想嘶吼,想痛哭,想撕碎我。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