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苏清然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她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陆氏集团近五年的财务报表。初秋的阳光透过大片玻璃照在她身上，给她白皙的肌肤镀上一层金色。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打，眉头微微蹙起。

    这些数据很奇怪。她自言自语道，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助理李瑶敲门进来，苏总，您要的陆氏历年来的投资项目资料都整理好了。

    放这吧。苏清然头也不抬，眼睛紧盯着屏幕上闪烁的数字。

    李瑶放下文件，欲言又止，那个…陆总刚才又打电话来问进展。

    告诉他不要打扰我工作。苏清然语气平淡，让他耐心等消息。

    李瑶点头离开后，苏清然终于从数据中抬起头来。她拿起那摞厚厚的文件，翻开第一页。随着深入，她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陆氏的危机并非突如其来，而是多年累积的结果。每一笔可疑的资金流动，每一个有问题的投资决策，背后都有一条隐形的线，而这些线似乎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苏清然从抽屉里取出陆景琛给她的那些旧资料，开始与新数据交叉比对。突然，她的手停在了一份文件上——三年前陆氏与海外某公司的合作协议。那家公司的董事之一，赫然是林婉儿的表弟。

    有意思。她嘴角微微上扬。

    办公室里只剩下翻动纸张的声音和她偶尔敲击键盘的声响。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灯光如星河般点亮。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五年前，陆氏准备收购一家科技公司。当时有媒体曝出该公司存在专利纠纷，股价大跌。陆景琛却在这时决定加码投资，引来诸多质疑。苏清然记得自己连夜准备公关稿，安抚投资者。而这一切的源头，是林婉儿在一次私人晚宴上无意透露给媒体的消息。

    帮我查一下，当时那家科技公司的股票，谁在最低点大量买入。苏清然拨通了调查团队的电话。

    半小时后，电话那头传来回复：查到了，是一家离岸公司，最终受益人是…林氏集团。

    苏清然握紧了手机。她翻开另一份文件，那是三年前陆氏旗下一个地产项目的环评报告。当时一则关于该项目环境污染的新闻差点让项目流产，是她连夜找关系压下了那则报道。现在看来，那家最先报道的媒体，竟有林婉儿的投资。

    一个又一个的巧合，拼凑出了一幅令人心惊的图景。

    苏清然走到窗前，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市。这座城市的表面光鲜亮丽，但她知道，阴影总是藏在光亮之下。

    她拿出手机，翻出林婉儿的社交账号。照片上的林婉儿依旧美艳动人，身着名牌，出入豪门。最新的照片是她参加某慈善晚宴，身边站着的男人，竟是陆氏最大债权人的儿子。

    原来如此。苏清然的眼睛眯起。

    她打开电脑，开始查阅林婉儿的详细背景。表面上，林婉儿是林氏集团的千金，含着金钥匙出生。但深入调查后，苏清然发现林家在十年前还只是个中等规模的企业，是在与陆氏有了联系后，才迅速崛起。

    监控显示，电梯上升到了顶层。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进来。苏清然头也不抬。

    陆景琛推门而入，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虑。他看着埋首工作的苏清然，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你来得正好。苏清然抬起头，眼神锐利，告诉我，你和林婉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景琛明显一怔，我们…分手已经三年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分手苏清然冷笑，上个月你们还一起出现在香格里拉酒店。

    陆景琛的脸色变了，你在监视我

    不需要监视，社交媒体上都有。苏清然摊开手机，上面是粉丝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