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拥……抱?”
林小满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星屿,那张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那双如同熔金般璀璨却又冰冷疏离的眼睛,还有他嘴角那抹带着恶劣戏谑的弧度……一股寒气混合着强烈的荒谬感,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你有病吧?!”她几乎是尖叫出声,猛地后退一大步,像躲避瘟疫一样拉开距离,眼神里充满了警惕、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恶心感,“谁要跟你拥抱?!变态!神经病!离我远点!”
星屿对她的激烈反应似乎早有预料,甚至觉得很有趣。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第250号,注意你的措辞。这是神圣的、必要的能量传输仪式——‘光之后裔的共鸣之拥’。别用你们人类那种低级趣味来揣度神明的伟岸。”
他顿了顿,金色的瞳孔扫过林小满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颊和戒备的姿态,慢悠悠地补充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充能。后果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永久滞留?或者……”他抬起手,指尖萦绕起一缕极其细微、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黑色雾气,“变成无序的光尘?我个人比较推荐后者,比较有艺术感。”
那缕黑雾如同有生命的毒蛇,在他指尖缓缓游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林小满的呼吸一窒。看着那缕黑雾,再想想星屿描述的那个“灵魂能量逸散”的下场,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愤怒和恶心。她不怕死,但她怕变成一粒无知无觉、永远飘荡在这个鬼地方的沙子!她还要回家!
“三十秒……就三十秒?”她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屈辱的颤抖,眼神死死盯着星屿,像是在确认一个魔鬼的契约。
“精确计时。”星屿指尖的黑雾消散,他抬起手腕——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由纯粹光线构成、造型极其简约古朴的腕表,“从接触开始。动作标准点,实习生,敷衍了事会影响充能效率。”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交代工作流程。
林小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来压制那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和想要一拳砸在那张俊脸上的冲动。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尝到了血腥味。在星屿那平静却带着巨大压迫感的注视下,她如同走向刑场,极其缓慢地、僵硬地向前挪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
星屿身上那股干净而奇异的、如同阳光晒透棉布的味道更加清晰地传来,并不难闻,甚至有些清新,但此刻却只让林小满感到窒息。她看着星屿摊开的手臂,看着他脸上那副“快点,别磨蹭”的理所当然的表情,巨大的屈辱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上刑场般的悲壮,猛地张开手臂,以一种极其僵硬、仿佛要去拥抱一块千年寒冰的姿态,朝着星屿撞了过去!
没有温软的触感。
在即将碰触到的瞬间,林小满感觉自己像是撞进了一片……温暖的、流动的光里?
预想中肌肤相贴的触感并未出现,反而像是被一团柔和而富有弹性的光晕包裹住了。星屿的身体表面,似乎覆盖着一层极其微薄、肉眼难以察觉的能量场。她的手臂环过去,感觉像是环住了一团有实体的、温暖的空气。
但即便如此,这种被迫的、近距离的接触,依旧让林小满浑身汗毛倒竖,生理性的厌恶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星屿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非人的、浩瀚而冰冷的气息,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星空,让她本能地感到渺小和恐惧。
星屿似乎对她的“拥抱”姿势很不满意。他微微蹙了下眉,带着一种嫌弃的口吻:“放松点,实习生。你抱得像个准备英勇就义的木乃伊。这样能量通道会堵塞。”
说着,他居然主动调整了一下姿势!一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