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再次鉴定亲子关系
突然有些好奇,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少帅,在发号施令时会是怎样的眼神?会不会像传闻中那样,连眼底的温度都凝结成霜?而自己,又是不是唯一一个见过他藏起锋芒,温柔模样的人?
“二哥。”许灼华忽然喊了一声走在前面的许积信。
许积信的呢子大衣早被他甩在肩上,皮鞋底的纹路被泥雪填满,他刚迈上三级台阶,脚下猛地一滑,整个人踉跄着撞向旁边的松树。
粗糙的树皮刮得掌心生疼,他抓着虬结的枝桠大口喘气,脖颈青筋随着急促呼吸突突跳动。
“什么事?好妹妹你能不能走快点,不然咱俩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白云观?”
许灼华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许积信的身边,靠在树上休息。
“你见过程牧昀生气的样子吗?他在外面很凶吗?”
许积信抹了把额角的汗珠,皮靴在结着薄冰的石阶上碾出刺耳声响。
他看着身旁的许灼华,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与玩味,挑了挑眉上下扫视:“说实话,我印象里的程牧昀,总是冷着脸,什么情面不讲,独断专行,一个不高兴就是打打杀杀。”
话音顿住时,山道间的松涛裹着残雪掠过两人身侧,一阵寒风吹过,许灼华感觉身上的汗水瞬间化作了冰渣。
冻得两人一哆嗦。
许积信笑了笑,“但是你可能不相信,因为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好像变了一人似的,又温柔又体贴还宽容。”
这话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诞。
许灼华盯着石阶缝隙里凝结的冰棱,喉间泛起一丝苦涩,原来那些藏在笑意里的温柔,是她独有的特权。
史书里铁腕治军的冷面将领,此刻与记忆中眉目含情的少年重叠,刺痛了她的眼睛。
“说真的,我特别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拿下程牧昀的,竟然能让一个冷得像冰块的人有了温度,跟二哥说说呗的?”
许灼华没搭腔,一边走一边想。
程牧昀心里有一个上了锁的房间,还有一个种满花的房间。
许灼华一直都待在花房里,既没见过外面的房间,也没去过那个上锁的房间。
对于许灼华来说,程牧昀已经不是历史书上短短的几行字,他是个立体且深奥的人。
程牧昀从来不向许灼华灌输负能量,他每次在许灼华的面前,就好像是回到基站充电的机器人一样。
没有随时馈电的恐怖,只有安心,所以他对许灼华有无限的耐心。
所以许灼华从来不害怕程牧昀会离开自己,他给了自己足够的信心。
但也是这份沉重的托付,让许灼华不得不正视两人的关系。
她很害怕自己是那个把程牧昀推到火坑里的人。
杀死程牧昀的人可以是他一直想要保护的平民百姓,可以是他的盟友,但绝对不能是从高中开始就喜欢程牧昀的许灼华!
所以,许灼华一定要找云虚道长问清楚。
石阶尽头的白云观翩然出现,许灼华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睫毛上凝着细碎的冰晶。
寒风卷着冰渣子掠过飞檐,却见赤红墙壁下立着个单薄身影——灰布道袍洗得发白,补丁层层叠叠像干枯的荷叶,臂弯里那根拂尘稀疏得能看见竹柄。
道童冻得通红的鼻尖下,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可他依旧挺直脊背,仿佛扎根在青砖地上的古松。
许积信抬手招呼,“嘿,小道长,我们来找云虚道长,能不能麻烦进去通报一声?”
许积信话音未落,道童已开口,清朗的声音穿透雾霭:“请问来人是不是东州宝瓷镇许家二少爷许积信和许灼华?”
许积信补充道:“是,